安托的下属一夜之间死了十个,十个负责他最赚钱买卖的可靠人物,在他找到合适的代替者之前,这些买卖将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大幅度的停滞、下跌,想必账面上的赤字也会格外鲜艳。而在此期间,一些顶喜欢趁火打劫或者浑水摸鱼的家伙是不是会适度的“关切”一下这些买卖的情况,还得看安托的反应速度。
巫妖决定把那个止痛药剂做成榴莲和苦瓜混合味儿的。
“圣诞节回家,你的妈妈和姑姑都很想你,还有你的爸爸和兄弟。”
“……是的,我很好。”
这些照片在当天一早就摆在了西撒丁王的桌子上,堂·何塞以一种非常严谨的态度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后,转给了煦德·萨利埃里,煦德看完之后,给还在萨利埃里庄园懒散度日的维尔德格打了一个电话。
“为什么现在你也叫我维维,好吧,没关系。我的背好极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安心作你的事情吧,不管是和你的女明星情话绵绵还是和你的小女朋友情话绵绵,圣母知道……安托最近会很忙很忙的。”
而且在他最喜欢的桑拿浴室里,放置卵石的火炉突然爆炸——陪伴在安托身边的两个女孩而遭了殃,她们赤|裸的身体上都是碎片,验尸官花了5个小时才把她们身上所有的各种碎片拔|出|来,木屑,石片,铁丝,炭末……堆积在一起足有两公斤的分量,安托也受了伤,有人看到只在腰里挂着条浴巾的他依然健步如飞,不过手臂,腿和脸上都增加了好几道新鲜的血口。
“……亚利克斯,你姓着萨利埃里,你是我的弟弟,这一点始终不变,明白吗?……圣诞节提前几天回来,妈妈和姑姑都很想你。”
这个小事故最后归结为火炉的炉壁厚薄不均,所以受热后发生自爆,警方的调查中,与此相关的商家与厂家都已经破产或者结业,那个桑拿浴室的负责人也已经消失,所以最后此案只好被整理好塞进档案室,撒丁的警察局别的不多,就是这样的档案室多,而且塞进去的卷宗很少有拿出来的机会。
“是的,我明白。”
巴巴拉的宾利在第三天就被送了回来,当可怜的司机在车库里发现它的时候,是多么得高兴啊。白金沙的车身光洁如新,车窗玻璃光可鉴人,里面的真皮座椅就好像固体的云朵一样,又白又软,车厢内飘散着迷人的玫瑰花香味——假如不是还真切地记得子弹打在自己近在咫尺的车身上所产生的短暂而强烈的震动,巴巴拉还以为自己把车借给了某个可爱的小姑娘参加园艺会去了。
“一定。”
“为什么对自己的哥哥用全名?奇怪的孩子,不想叫我哥哥的话,可以像维维那样叫我煦德。你现在怎么样?”
“是。”
“您好……爸爸。”
维尔德格的回应是一张揉皱的照片,打在那个可恶的后脑勺上。
“当然。”
电话才放下,立刻又再次响了起来,亚利克斯皱着眉头把它第三次拿了起来。
“宾利的座位下方甚至不能藏下一条圣伯纳,除非亚利克斯能变成一只折耳猫或者吉娃娃。”维尔德格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就算他接到了巴巴拉或者莉莉的电话后能够赶到那里——维尔德格当然知道贝弗里山的夺命飞车——可是他如何上车?在马路边竖起大拇指?他摇头:“太奇怪了。”
“与其说那个,”维尔德格皱眉:“我倒在奇怪另一件事情,萨利埃里在贝弗里的负责人说,亚利克斯是和他两人一起在亚利克斯暂住地用的晚餐,晚餐后还就我们的新电影交换了一些看法,当时是十点半钟,而我们在贝弗里山警局拿到的照片说明那部白色宾利是在十一点钟走上高速公路的,驾驶者是个在贝弗里山的下层街区挺有些名气的恶棍——第二个路口开始出现安托的人开着两部车子跟随,而第三个路口宾利的驾驶者就变成了我们的小弟弟亚利克斯,这代表了什么?天才魔术师大变活人?”
黑色的梅菲斯特几乎在同时就开始加速,不过在关上车门之前,维尔德格还来得及在负责人被打成了一个血肉筛子的尸体上丢下一张照片,假如不是事先知道,你甚至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白色金属片上的一道子弹弹痕。
“那么我希望有一罐子‘蜂蜜牛奶糖’作为圣诞礼物,说实话,那玩意儿止痛真不错。”
“谢谢,我很好。”
“再见,祝你一切都好。”
“再见,祝您一切都好,代我向妈妈和姑姑问好,还有煦德与维维。”
“好啦,”维尔德格靠在后座上皱鼻子,他拿着照片仔仔细细地看着,好像里面全是脱|光的贝弗里山当红女明星:“还有,哦……1、2、3、4、5……还有8张,亲爱的耶尔,我们今天要辛苦了。”
堂·何塞挂断了电话,过了几秒,亚利克斯也放下了听筒,而就在下一刻,电话重新响起。
安托在撒丁西北部的非法彩票负责人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看了太久电脑而变得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吐出一口长气,关掉自己的电脑,穿上西装,合上灯闸,走出办公室,关上内外两层的防盗钢门,穿过黑黝黝的走廊,空荡荡的职员大办公室,孤零零的前台,来到玻璃大门外面,他呼吸了一口新鲜清凉的晚间空气,把那些盘旋在脑子里的天文数字全部驱逐出去,转过身,蹲下,这个玻璃门的弹簧门锁应该换了,试了几次也没能把钥匙插|进锁孔的他想到。
维尔德格咯咯地笑着,以一个响亮的亲吻代替再见后,快速地挂上了电话。
当然,暂时性的,她的司机还只能擦擦车,萨利埃里家的拒绝了巴巴拉自行寻找保镖的要求,外来者很容易被收买,威胁,或者根本就是安托的人,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也许他藏在座位下面,好给自己的小女朋友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