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律师，立刻换律师！”成全冲着电话吼道，“想办法换一个听话的律师。”
“为什么在事发后一天才销毁证据？”
“我有罪……我有罪……”张家明焦急说道，“成强是我杀的……你不要乱说。”
“有的，刑侦队很多人都听到了。”史强点头道，“我们现场也有照片，一般人跌落的话会本能护住面门，但张家明主要是鼻部受创，留了很多鼻血，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砒霜的化学方程式是？”
“证人是刑侦队副队长，此案的直接参与人员。”
“我……我没有！”张家明想辩解。
“吃多少补药和多少五砷？死去了多少小白鼠，黄金毒杀比例是多少？”
“好的……我想办法联络一下法院的人……”
“史强，刚刚你说明过了。”史强笑道，“现在是停职阶段。”
“因为我只想杀成强。”
孙小美得意打了个响指：“那么，几乎也可以证明张家明有幻想症了。”
“辩护人，这太牵强了，请不要乱下定论。”审判长有些难以忍耐孙小美的大放厥词。
“在写字楼顶层，拿小白鼠做试验。”
认罪这种事已经很简单了，他竟然连这件事都搞砸了。
“好吧，特允。”审判长最终点了点头。
“那么你现在是健忘与精神分裂的组合体了。”孙小美抿了抿嘴，继续问道，“别紧张，我在帮你脱罪，最后一个问题了——被捕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公诉人：“没有。”
“那么有请蓟京刑侦总队副队长史强。”
“那么我马上就提供证据。”孙小美恭恭敬敬道，“我申请对被告进行询问，请审判长应允。”
愤怒的成全第一时间离场，去催促那些事情，在电话中越来越没有掩饰，这也让他越来越接近灭亡。
孙小美：“有好多。”
“审判长，相信被告现在的神态已经足以证明一些事情。”孙小美立即说道，“强迫犯罪幻想，精神分裂，包括什么杂七杂八的神经病，这就是我被告人的状态。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情况下，主观承认罪行是没有意义的，身为辩护人，我将维护精神病人合法的合法权益，不会让他为并未犯过的罪行付出代价。”
审判长并未表态，只咳了一声。
“证人？”审判长喃语道，“庭审记录上并没提到证人。”
“不，不，就是我！就是我！”张家明情绪激动。
法槌砸下：“休庭合议。”
“那么是你将三氧化二砷下入成强酒中的么？”
“安静，安静。”审判长冲孙小美道，“请辩护人不要肆意发言，这些没有根据与证据的言论不会影响到庭审。”
“原来打算掩饰的……”张家明已经汗流浃背。
成全放下电话，依然心情不定，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明明一切尽在掌控的时候，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并非第一次了。
“家明，我一定会帮你脱罪的！！！”
在被法警押走之前，孙小美声泪俱下地握住他的双手——
“我没病！我没病！你有病！”张家明激动地起身指着孙小美。
很多事，并非是针对张家明的，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旁听席上的成全已经拍头：“妈的。”
考虑到案件的不确定性与张家明的精神问题，今日无法结案，在进一步调查后，将在两天后进行二审。
史强瞥了一眼张家明，冷然道：“他说自己被人撞了，撞到鼻子，流了好多血。”
“为什么五砷可以杀他？”
“……”张家明之前已经做过功课，支支吾吾达到，“三氧化二砷。”
史强混了这么多年，好歹有些名望，一些旁听席上的人已经鼓起掌来，就连审判员和公诉人都不自觉地起立问好。
“是。”孙小美笑道，“总之现在，相信大家对案情有了新的理解，就被告的表现来看，他根本没能力，没智力，没魄力完成这样复杂的毒杀，本案疑点甚多，被告的证词前后矛盾，狗屁不通。我认为这种情况下，只因被告人的主观证词而定罪，违背了多项司法原则。出于司法公正与被告精神病人的合法权益，我恳请审判长给我更多的时间进行深入的辩护。”
孙小美身为司法界的败类，被审判长无情地忽略了。
“好的，又忘了。”孙小美笑道，“你在作案的时候，考虑过遮掩自己的罪行，企图逍遥法外么？”
“那么在之后对张家明的审讯中，他是如何表现的？”
“那就想办法曲折处理，今天必须结案，不能再生枝节！”
呼……
“那么……”孙小美冲审判长道，“我申请传唤证人。”
张家明急喘着气，穷追猛打之下，他的脑子显然有些不够用了：“在……在销毁证据，可刚好刑侦队到了，我想跑没跑了。”
“他认为自己没罪，咬定是被人撞倒的，咬定凶手是撞他的人。”
“你很健康，要自信！”孙小美冲着张家明同情地挥了挥手拳头，而后说道，“相信张家明的表现再次印证了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