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么，从楼梯上跌落？”
“……之前忘记了……”
“试验是为了得出结果的，结果是用来毒杀成强的，为了杀他而非其它人，必须将五砷的量定位得极其精确。”孙小美皱眉道，“也就是说，长时间试验后，得出的那个最关键的数据你竟然也忘了？”
“可你刚刚说没打算掩饰罪行啊？”
“我不分裂……”张建明好像真的开始分裂了。
史强笑着站上证人席，挥手示好。
审判长思索过后，冲公诉人和辩护人双方道：“请问双方还有补充意见么？”
混乱之中，审判长不得不敲了敲那个只有开庭和休庭才会用到的法锤。
“安静，现在你不能发言！”审判长不得不再次敲了下锤子，“请辩护人立即发问。”
“对，从楼梯上跌落。”
“张家明声称是被人撞下来的，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听到？”
“哦？”孙小美追问道，“那为什么在试验现场没有任何你的指纹？反而通通是另一个人的？你手像屁股一样光滑么？”
“我……戴着手套……”
“给小白鼠吃补药……然后再喂五砷……”
“是的。”张家明擦了擦汗，“千真完全。”
审判员与公诉人纷纷在本子上进行记录，旁观席也传来了更多的议论，这让张家明压力很大。
“确定。”
“听谁说的？”
呼……
11点15分重新开庭，庭审结果并不出人预料。
大门打开，那个头发凌乱的史强大步入场，走向了证人席。
“好，你如此肯定成强吃巨量的补药，并为此进行如此复杂的毒杀，竟然忘记了信息的来途径，我至少证明你健忘了。”
“这不影响你的证词。”孙小美立即问道，“你逮捕张家明的时候，他对于自己的伤势是如何解释的。”
“……我忘了。”
“那么为了证明你有罪，请以最快的速度回答我的问题。”孙小美摩拳擦掌，“成强的死因是？”
“具体怎么做？”
向海涛的声音同样焦急：“成总，现在这种状况下，我们不宜参与案件，毕竟以我们的身份，是希望惩治真凶的。”
女助理则激动万分：“竟然给串起来了！！”
转折终于到来，令旁听者们期待的转折。
孙小美打了个响指，冲审判长道：“精神分裂。”
“我换个角度问。”孙小美转而问道，“你如何进行的毒性试验？”
“你怎么知道成强一直在吃补药？”
“审判长，相信您对被告的精神状况也产生了疑虑。”孙小美语重心长地说道，“精神病的证词是无效的，请至少在专业医生对被告的精神状况进行判定后再继续审理。”
孙小美大义凛然道貌岸然的无罪辩护让全场人难以理解。
“砒霜中毒。”
“不，我下的是五氧化二砷，在酒坛里。”
“……”
“……没……没有……”张家明已经乱了分寸，颤声道，“我就想杀成强，所以我现在认罪了。”
“为什么是五砷？”
“……我……我记不清了……”
“公诉方同意申请。”年轻的公诉人再次点头。
张家明满然地坐在椅子上。
“请说明身份。”
休庭的时间，审判长和审判员共同商议进一步处理，其它人则各有思量。
“……已经杀死了……不需要记得了……”
“公诉方同意传唤。”年轻的公诉人点头道。
嘘声四起，精神有问题的恐怕是孙小美才对吧，这疯子果然开始闹了，被告已经认罪，还如何进行无罪辩护。
孙小美立即转头，冲张家明的道：“你承认有关成强身死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么？”
审判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张家明顿了顿，擦汗道，“听说的。”
“成强一直在吃补药和维生素，我做过试验，五砷可以在他体内变成三砷。”
“我已经懒得用逻辑辩驳你了。”孙小美摇了摇头，“据说被捕时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