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晚了。”孙小美冷冷道。
“好啦，这是你第27次解雇我了，反正马上又要求我回来，习惯了。”女助理美滋滋地扫起邮件，“烦死了，那么多广告。”
认罪？不可能。
“……”
“没事……没事……”佟菲菲看着成全，心下感慨，现实也许比噩梦还要可怕得多，“一定是成强死了，我害怕……”
……
“律师！！！”女助理激动地起身。
“有没有罪我说的算。”史强哼笑道，“你们现在都是嫌疑人，我们有最多37天的时间可以慢慢聊。”
“你给我闭嘴！”史强一把抓起郝伟的领口吼道，“我他妈早查过了，你几个月前因为贪污被联合银行除名，你夫人也是因为扯到什么事里才从纪委离职，你压根就是个脏人，搁十年前我早抽你了。”
郝伟心下颇为紧张，他已经明显感觉到集体的松动，连忙说道“史队长，我们都已经说了，你这是引导……”
“不可能，丢工作的是郝伟。”史强呵呵一笑，让警员送她出去。
林强在愤怒的同时，瞳中闪烁的是希望。
“没有的事。”郝伟知道，这种时候只能死咬，等着幕后大老板来救人了。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孙小美抱头而起，绕着自己的桌子来回奔跑，“高估了对手的道德了！收买证人根本就是小玩闹！！”
“没用的！！晚了！！！”苟二张开血盆大口，将佟菲菲吞噬。
“好可怕……”女助理打了个哆嗦，“到底会用什么方法呢……”
“我明白了。”
就算是傻子，也该觉出不对了。明明一切线索都指向袁冠奎，然而这边的口供却硬生生扳向了林强一边，更何况史强整晚都无法联络到袁冠奎，如果不是证据有限，他甚至已经可以发出通缉令。
“闭嘴，听完。”孙小美挥臂喝止。
他说着，停在郝伟面前，吐了口痰。
“啊！要被病毒感染了！”孙小美神经质地捂住耳朵。
“有的人，可能会因做伪证得利，铤而走险赌一把。”史强话罢扫向其余人，“但其他人，不过是牺牲品罢了。我再说一次，做伪证是犯罪，集体合伙伪证是罪上加罪，干扰司法公正。我话放这里，现在不主动招待的话，将来我会亲自一个个起诉你们，你们会失去工作，失去体面，失去自由。”
【叫苟叔崩了吧我，但不要拆穿我，要等林强定罪！】
明天，如果自己死了，也就那样死了吧。
……
蓟京银行龙源营业厅的11个人被连夜单独审讯，除去常规审讯外，史强还不断往返于每一个房间，随时随地突施冷箭。
“史队长，你不能这样强制关押我们，我们没罪！”郝伟鼓足勇气质问道。
虽然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佟菲菲还保留着理智。
“快……快……”孙小美使劲拍了下桌子，“联系林强的那个女朋友。”
“嗯……”
“恰巧，那笼子我也不得不破。”
“哈哈。”孙小美坐回位置，得意笑道，“我明白了，吃甜豆腐脑的都是白痴，而吃咸豆腐脑的都是天才，所以我是天才律师，你是白痴助理。”
“合作吧。”
“别吵，我在思考。”孙小美单指顶着偏分，微微皱眉。
随后，这份口供出现在了除了郝伟和张家明以外所有人的面前。
马上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史强打了个哈欠，颇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他们都招了，你招么？”
【冠奎，无论怎么看，我们扮演的，都是坏人吧。】
凌晨五点，刑侦队没有一个人有机会享受睡眠。
“我看见洛咏生那天吃甜豆腐脑了。”女助理一边查看邮件一边拉拢党羽。
史强狠狠放下郝伟，冲其它人道：“下面会继续单独审讯，直到审出东西来为止。”
“成，够坚决。”史强笑着向外走去，“马上早班的人继续审你，我得先睡一觉了。”
女助理愤怒地将一打文件准确砸在孙小美脑袋上。
“……”
“呦呵，还有两下子么？”史强一笑，盯着郝伟道，“就是你了，让我查出来你组织团伙做伪证，够你快活的。”
“史队长……”作为头目，郝伟此时不得不站出来，“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我们毕竟只是配合调查，咱们没必要搞得跟审犯人一样吧？”
极度的绝望与伤感之中，佟菲菲脑海中突然浮出了一个身影，那个人与她为数不多的对话响彻在耳边。
史强讨厌这种奋力扑上，却啃了一嘴屎的感觉，他因此讨厌起蓟京银行，讨厌起幕后的成家。不对，现在没有成家了，只有成全。
晨九点，大富翁律师事务所，孙小美望着刚刚吃过的早点残渣，粽子与豆腐脑。
他让这些人站着，而自己这边的人则坐着，小房间内的情景有些滑稽，一排警员坐着抽烟，一排蓟京银行的人则眼袋发青承受着二手烟的煎熬。
史强做事的宗旨是，你老实，我老实，你混蛋，我比你还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