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亿级身家的商人，此时就站在自己对面，笑着与自己握手。
“什么情况。”
……
“……”林强咽了口吐沫，“生气是大忌，先把病搞好了再谈这些。”
“住口！！”成强咬牙怒道，“自从入主银行以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用十几年成就的一番事业，两个月就要被你败光了，你要我怎么办？！”
……
“哦哦，你请坐，自便。”林强走到饮水机前，自己倒了杯冰水，压压惊。
“曝光？他们没证据。”成全恨恨说道，“本来万无一失的，又是林强，那个林强……”
“哪里，将十月养大，不就是您年轻时奋斗的成果么。”林强笑叹道，“您好好看着吧，看着十月，我，甚至看着陈行远，如何讨回公道，在那之前，可要好好活下去。”
“不必，秘书给我沏茶了。”成强笑道。
林小枣打开记事薄，指了指上面的会客议程——
成全的一切都是假的，因此他即便扣着行长的帽子，却依然没有半分气质。然而成强一切确实货真价实的。
“当时，就不该跟你妈离婚的。”成强摇了摇头，“没母亲教育，果然会有问题……”
“呵呵，这可是十石亲口对陈行远说的。”成强默默起身，手掌重重地压在了儿子的肩膀上，“跟十家的事，已经很麻烦了，你还要添麻烦么。我很困扰啊，儿子，有时我搞不清楚你站在哪边。”
即便林强自以为见多识广，与邱之彰陈行远，乃至凌晨等人都能谈笑风生，但此时与成强共处一室，却依然觉得矮上半头，就连握手，都觉得有些虚。
“将死之人，总会到有回忆的地方转转。”成强瞥向儿子，冷冷问道，“好么，你又长本事了，这次更厉害——我要娶十月？我怎么不知道？”
柜员赶紧拿起一打单子：“开了7个户，零零散散转过来几百万，算非常不错了。”
“爸……爸……”
“十叔，先养病。”
“我让他进你办公室了。”林小枣无奈说道。
“洽谈室是玻璃的，我觉得最好别让其它人看见他是谁。”林小枣咽了口吐沫。
“……”十石茫然道，“照你这么说，就没有公道了？”
“这……”成全大惊，赶紧低头颤声道，“这是林强乱编的，绝无此事。”
林强回到营业厅，已是接近下班的时候，对私那边依然人满为患，对公大厅却已空空荡荡。
“爸……爸……”成全几乎要哭出来了。
喝过一口，总算稳定一些，这才端着杯子做到沙发对面，朗然笑道：
上了二楼，办公区暂时还空空荡荡的，只零散坐着两三个新员工，见林强来了，赶紧“忙碌”起来。
“没事。”林强木木与之握手，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
“别谈什么意外了。”成强默默起身，没再去看儿子，“未来一个月，你好好呆在医院，不要再走出去一步。”
“你别说了，你永远都是我儿子。”成全攥着拳头，不敢去看儿子的眼神，“一个月后，我们再聊聊，你想通了的话，先去旗下的物业公司做，一步步从头做，零用钱也免了，靠自己的工资活，事到如今，必须吃点苦了。”
“从小我就没打过你，不要逼我这个岁数再动手。”成强看着儿子的样子，终于心一软，手渐渐放下，坐到他身边叹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用半生的时间树起了我们的道，你再这样，会一夜尽失。”
“我知道……”十石咬着牙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吝惜这张老脸了，林强，你认不认识新闻界的人，给我个机会，好好抖抖成家的那些破事儿。”
“今儿怎么样？”林强一面穿过大堂一面问道。
长城集团董事长——成强。
“爸……爸……”成全哭丧着脸哀求道，“这……也都是为了咱们好，那老家伙死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成强盯着成全片刻：“要让他死，我早就做了，何苦还借钱过去？”
成全被压得伤口隐隐作痛。
林强推开办公室大门，只见那个富态的儒面商人正坐在全新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整点新闻。
“之前只远远看过你，没想到近看精神更好。”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