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咽了口吐沫。
林小枣看见林强，则是快速起身过来。
“呵呵，过奖了，头发都是刚染的。”成强摸了摸脑袋笑道，“现在这时代，出来几根白头发就会被人说老了，不行了，没办法，只能勤染。”
“……”林强一愣，这才想到自己电话已经被人砸了，一时间又是十分心疼，甩了甩头道，“人在洽谈室吧，谁啊。”
“爸……我不明白……”成全忍着痛，咬牙道，“干嘛这么忍着他们。”
“不是他。”成强无力地摇了摇头，“林强和十石已经闹到银行去了，若不是陈行远出面平息，这事还要闹大。”
听见开门声，成强镇定起身，伸手走上前来：“抱歉了林行长，鹊巢鸠占一会会。”
“我知道，你放不下十月，看不过林强。”成强手上再次加力，面色发寒，“你怎么搞是你的事，但不要连累我们整个集团的声誉。”
“怎么？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到底是谁？”
听着父亲的语气，他知道这次父亲真的生气了。
“行长，有人找……”她压低声音说道。
“要万无一失就要把林强也算进去。”成强破口骂道，“你要真够狠也就罢了，把该封的路都封住，一切暗中度过，最好连我也瞒住，那样反倒好。可现在呢？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要我怎么说你？！”
“好。”
“我们是做买卖的，干干净净，不是黑社会。”成强厉声喝道，“有些事，沾上了就一辈子也洗不掉，能温和的解决，就不要动用极端方式。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站在高处的人，眼睛盯着底下只会摔下来！你知道么，这次的事已经彻底惹怒了十家，他们打算鱼死网破的话，找记者曝光你的所作所为，再扯出十几年前的旧事，这对我们的影响必将远远超过那些抚恤费用！”
“我怕，没时间了。”十石望着自己的双掌道，“十月孝顺，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我清楚，自己就这么走了，也会辜负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但身体着东西，不是说撑就能撑过去的，我不想留下遗憾，我想多为孩子做点什么。”
“辛苦了。”林强笑着走上楼去，第一天没约几个对公户，有这个成绩还算不错。
“做的好。”林强拍了拍林小枣，快速朝办公室走去，“对了，记事薄上把那夜撕了，扔碎纸机里。”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上网查照片了，应该就是本尊。”林小枣手忙脚乱地说道，“我说你不在，他说他等，并且执意要等，没办法，我就让他进你办公室了！”
“是意外，意外……”成全辩解道，“没理由的……林强怎么可能找到十石，他怎么会知道十石去银行……这中间有事，绝对有事。”
一日之间，从声名显赫的银行行长，变成囚徒。
“哦？等多久了？干嘛不打我电话？”林强问道。
“这么说我也该染了。”林强指着自己的脑袋笑道。
“……”
病房中，仅留下成全一个人在此茫然的哭泣。
“啊……”成全感觉刚刚有所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却不敢反抗。
“银行？为什么是银行？”
“可我……”十石捶了下大腿自骂道，“哎……成强能帮孩子做那么多，我却只是个累赘。”
林强皱眉道：“不是说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别人不能进去么。”
“那最好还是不要走舆论路线。”林强直言道，“虽然我对旧事不甚了解，可成强所作所为，好像并没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情义上他确实不是个东西，但恕我直言，现在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您站出来说那些事情，只会被认为是跳梁小丑，想咬住成家落些要出，反倒会伤害自己的家庭。”
“不能放过他们。”十石握着拳头望着窗外，“老的，小子……”
“公道都是人争取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强笑着拍了拍十石，“讨回公道这种事，交给我和十月就对了。”
“别怪爸恨，不这样，你永远不行。”成强压抑着感情，快步走出病房，“好好养伤……下个月爸再来看你……”
“哈哈，还早，还早。”成强放下杯子，从包中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抬手摇了摇，“本来，我想让你在上面写一个金额的。”
“爸……爸……”
林强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又是揉了揉眼睛。
回程的车子上，十石已经想通了一切，但这股气，还是无法停歇。
“……”成全陷入呆滞，“爸……我是你儿子啊。”
不得不说，不同地位的人都带有一种气场。
“喝什么么？”林强自知场面上压不过他，怕自己失态，连忙向饮水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