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冠奎一愣，朗然道：“……是成行长重视这里，我们用成绩回报行长的信任。”
“我皮实。”女孩傻傻笑着，又吸了一口鼻涕。
“一手操办？你除了坐在这里吆五喝六还做什么了？”林强反逼过去，“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在闲聊吧？成全好歹知道过来送两包保暖片，而你连个最基础的姿态都不摆么？我身为对手，看到这里女孩子流着鼻涕干粗活尚会心酸，而你连最基本的男士风格都荡然无存了么？”
“不对，完全不对。”郝伟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忽略了你的能力，我们马上就要让他看看我们做起业务来毫不犹豫！”
“我来吧。”林强快步走过去，将包放在桌子上，双臂张开，一把劲将桌子抬起。
“不不，完全是放屁。”郝伟连忙解释道，“当领导，偶尔发扬一下风格，有益无害，过去帮忙搬一下桌子，这事就算缓过来了。”
“竞争？你拿什么竞争？”
进来一趟，还真跟放了个痛快的响屁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
“第一！”林强指着袁冠奎呵斥道，“你舅舅秦政，没他在行长面前推荐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实习呢。”
出了营业厅，林强极其畅快地舒了口气。
袁冠奎完全呆滞，柜内的工作人员也都愣住，停下手中的业务。
“你生病了？”袁冠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转头问道。
柜台前一个本就摇摆不定的客户，干脆中止了业务，拿着材料像是要改投他家。作为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会被忽悠，但都说到这地步了这边的领导还没反驳，恐怕是真的不靠谱吧。
“好……”
“懂你麻痹。”林强听到了最恶心的短语，当即也不再考虑措辞的文明性，“看样子，你对如何讨行长欢心很在行？求不吝赐教。”
“总该两个人搬吧？”林强又问道。
“而你，问问自己。你有什么？”
“啊……林行长……”女柜员自然识得林强，手忙脚乱地阻拦道，“不用不用……”
林强听二人一问一答甚是聒噪，本来现在太多琐事缠身，心情就不大好，路过进来发发善心助人为乐，本想缓解一下情绪，现在却反倒被这二位数落，这让林强心中一股邪火不觉涌了上来。
不是皮实，是老实吧，林强心道。
“哦？你也听说了？”袁冠奎闻言眉色一扬，轻笑道，“少了这个支持，龙源将来的对公业务也会受到影响吧？”
“交给我吧。”女柜员赶紧挤到桌前笑道，“下面把桌子挪到里面就可以了，谢谢林行……哦不，林强。”
他说着，又冲郝伟一笑：“你有机会哦，加油。”
众人闻言连忙继续做事，之前的女柜员则推着桌子使劲往里走。
回到龙源，正好撞见隔壁营业厅将外面剩下的办公用具和家具搬进去，一个女柜员戴着手套吃力地拉着桌子。发出刺刺的声响。
女柜员不禁感受到一丝温暖，低头笑道：“那……谢谢林行长……”
“做事！做事！”郝伟慌乱地挥臂道，“林强这人你们还不知道么，信口雌黄乱挑事，别管他。”
“呵呵，没人会因为这件事怪罪你的，放心吧。”林强不管不问，硬搬着桌子直挺挺顺着台阶向上走去。
“别乱动手……”袁冠奎一掌劈开林强的手臂怒道，“林强，你现在自身难保了，还有功夫来这里滋事！”
“都是……我的错……”女柜员拼尽全力推着桌子往里走去。
此时，袁冠奎与郝伟也发现了林强的到来。
“可现在呢？你舅舅都被贬成那样了你还当你的狗？你扪心自问，忠孝礼义廉你占了哪个？”林强摊臂道，“我可以不怪你，人往高处走么，卖了舅舅也无妨。但我要提醒你，你能站在这里的第一层保障已经没有了，等到哪一天成全对我失去兴趣，你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看着女柜员羞涩的样子，林强仿佛看到了当时的林小枣，那个总是被人欺负，不知道据理力争的受气包。
刚转身要走，郝伟也跟上来笑道：“林强啊，据说你们新蓟京分行成立了？”
“听说……”郝伟眼睛一转，笑道，“听说祝丰山有点麻烦啊。”
正因如此，听到祝丰山要被调走的消息后，郝伟幸灾乐祸。
“这个营业厅，都是我一手操办的！”袁冠奎非常不服地回了一句，而后突觉不妥，林强现在又不是自己的上司了，没理由回答他的话。
聊着聊着，林强已经搬着桌子进了营业厅。
“……既然有资源，自然要用上。”
“对，我现在就是在放屁，毫无意义的屁，我放得起，我放了敢认，我图个肠道通畅！”林强不依不饶，音量再次提了八度，“要搞清楚，你有现在的地位，你能坐在这里指点江山，跟你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两个人！”
“当然，当然。”郝伟擦了把额头，心下又骂了林强一万遍。
“别放屁了。”林强摆手大笑，“袁冠奎，当狗可以，但主人不在的时候最好别乱叫。”
“第二！”林强指着自己道，“我，林强，不是成全有意跟我作对，你当他会给你这么多资源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