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友？”
“对，岳洋。”祝丰山苦着脸摇头道，“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
“要问她。”林强指着会议室的大门，怒也怒不起来，笑也笑不痛快，“太显然了，这是邱董要求的破格审查，主要评估潜力，她拿硬标准出来说事是什么意思？成心卡我还是让我低头服软？有话说话，扯这些浪费大家时间有意义么？”
“我明白，我明白，一般董事长下的命令，下面人肯定拼命干的。”张任有是抿了抿嘴，“可邱董……不是一般的董事长……这岳洋，也不是正常人……”
“啊？”
“哦，对对，听说过。”张任拍着脑袋笑道，“前一段内部有个通知，征集评审小组成员，好像最后让岳洋当组长了吧？”
“不多说了。”林强起身，郑重拍了拍钱渤，“照顾好邱董，照顾好联合银行。”
“既然这样，咱们就软一点吧？”祝丰山很快拉回话题，“她要面子，咱们给就是了。”
“无妨。”林强拍了拍祝丰山，“祝行，你先回去，就说我肚子不舒服，我再跑两个部门，把事情搞清楚了。”
林强思绪一过，这才想起，这人是当时在宴会上同桌的国际业务部主任张任，这种人也算显眼，让人过目不忘。
这会儿，钱渤正在办公室喝茶，忙了这么多天，可算能清闲片刻了。可茶刚抿上一口，便有不速之客来访，一看来者，钱渤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二人出了会议室，祝丰山一把拉住林强：“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啊……我的祖宗……”
“我看这样……”祝丰山拉着林强悄声道，“我向总行的朋友打探一下这个岳洋的底，你先按兵不动，回去扯皮，咱们等等再碰，看是不是哪里惹到她了。”
“呦，张主任啊。”祝丰山连连笑道，“这不是有个支行评审的会么，现在龙源毕竟是东区的，我得负责陪同啊。”
“诶？”一个发型整齐，脑袋油光锃亮闪瞎人眼的中年俊朗男子走到二人身前，“你们怎么在这里？”
“明白，明白。”林强赞叹道，“说老实话，你走到这一步，真的是无可厚非，两任行长看中你，我服。”
“……”林强犹豫片刻，觉得这块骨头不好啃，便问道，“那我要找分行管理部主任直接聊呢？”
“八成是了。”钱渤喝了口红茶嘟囔道，“我倒是能出面问一下分行管理部的主任，说是邱董关心这件事的进展，给他点压力。但我估计，他既然交给岳洋来做了，就没打算再插手。”
“……”钱渤连忙关紧大门，“强哥……我叫你强哥不行么！”
“但这种评估我们总行没做过，他也没谱，将来如果出了事情……假设啊，我是说假设……龙源的业务没搞好，最后造成损失了，他是不是也难逃其咎？”
林强眉头一皱，又是试探道：“张哥啊……这是求着邱董做的事……”
“没错。”
“你们那儿实际情况我也不了解，不好说。”张任皱眉摇了摇头，“针对岳洋个人的话……捧一捧吧，吃个饭，给足了面子，可能好办点。”
“哦？”祝丰山问道，“那她在想什么？”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碰到事就找领导哭。”林强摊臂道，“反正那什么岳洋，要么是不拿我当回事，要么就是不拿邱董当回事。”
“那这件事……成不成我们也得自己做，不能再求助。”
“哪里哪里。”张任笑着拍了拍林强，“话说，你那小女友怎么样了？”
“对。”
“那个什么岳洋找茬，恶心她半个小时。”林强倒是好不着急，走到钱渤桌前闻了闻，惊呼道，“哎呦！斯里兰卡红茶！钱秘书哪收的啊！”
“原来如此！”林强听过后瞪眼一叹，“不愧是董秘，玩人做事来不要太吊！”
正常人也都知道这是摆姿态，或者干脆认为这是领导在强调自己与某些人的关系，得过且过……但偏偏这次摊上了岳洋。
“不错的能力啊。”林强也忍不住点头，职场上大家都需要互帮互助，能在人群中找到合适的人，以最快速度拉近关系，也是一种非常务实且高效的能力。
“超级……”
“……”林强木木指了指自己。
看着张任离去，祝丰山不禁叹道：“这家伙，行，咱们也就见了一面，好像已经是老朋友了。”
“我决定来个大号，让他们等半个小时。”
“你……不是应该开会呢么？”钱渤连忙起身相迎。
“……用不用我给你找个人。”祝丰山掏出手机道，“总行咱们都不熟，我找个办公室的朋友带着你吧？”
“看来还不是巧合……”林强摇头道，“敢情是踢皮球踢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