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再压几天的，但事已至此，只能提前开诚布公了。”林强则是惬意地靠在会议桌上，瞳孔一闪，“有一点你搞错了，该从这里走的不是我，而是你。”
“不错。”陈行远借机微微笑道，“你们在此表忠心，殊不知林强已经讲你们作为筹码卖掉了。”
因为得知了十月的残余，林强此次谈判的核心思想一反常态，并非恃强，而是装弱。
林强双掌平架在自己左右胸侧，比划出一个宽度：“我的心。”
世事难料，陈行远也没想到，这次刚给林强上这样关键一课的是自己。
“……”陈行远皱着眉，也不言声，也不接过文件。
“太好了，被调了。”林小枣也是乐了起来，没想到被迫调职这件事还能让人这么高兴。
此时的陈行远再度冷静下来，已经理清了前因后果。
他身后的袁冠奎则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了。
“再看。”林强笑道。
就连龙源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调动”了。
此时，萧潇擦干眼泪，勉强笑道：“够了，强哥，能到这一步已经够了，我们听说了，最后时刻要在龙源和金融街之间抉择……”
事到如今，他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萧潇说着，面露苦涩：“那种时候，怎么可能选龙源么……”
萧潇面色发赤，任由这种热情扫荡全身。
不过这种窒息感很快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如海啸一般强烈汹涌的热情。
简单来说，这两个人都以不让自己爽为目标，十月中间还会动动脑子，但她也劝不动忍了十几年，最终发泄状态的陈行远。
“诸位的路，我林强早已铺平！”林强高举单拳，“龙源的路，我林强亦掌在手中！”
“事出紧急，今早已经申报过去了。”祝丰山从林强那里学到了一种名为无耻的东西。
“够了，强哥，真的够了。”萧潇最终走道林强神枪，张开双臂，单纯地笑道，“最后来个拥抱道别吧。”
即便如此，能用龙源换到金融街仍然是远超了林强的预料，只能说是陈行远自己陷得太深了，出了这样一道大方的选择题。
伴随着行长的姿势，他身后众人齐刷刷地让开，场面颇为壮观。
一种悲情的情绪无形之间开始涌动。
随后，她双臂开始发抖。
“谁问你了？臭老头？”萧潇侧目便骂。
面对着这狗血的一幕，陈行远心下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绪。
“没办法啊。”林强无耻地解释道，“东区支行紧急调人，只要营业厅主任签字就可以生效，不必当事人签字。”
“怎么可能……早就……”十月不可思议地问道，“两……两天前就调动了……”
“等等……”十月终是按耐不住走上前来压着嗓子道，“林强，怎么回事，毁约的话会很麻烦的。”
她本以为自己会害羞，会排斥这种异性的肌肤之亲。
“绝对没有，仅龙源而已，东区支行紧急有事，是意外。”林强立刻答道。
林强缓缓地放开林小枣，几瞬之间，这二人瞳中已燃起了某种相同的情绪，无坚不摧。
“明白了么，我怎么可能卖了大家？！”林强渐渐松开手，转望林小枣，“来吧。”
龙源众人，完全相信，没有理由的相信。
“笑话！！”陈行远勃然大怒，将文件一把甩飞，“大事当前，耍这种伎俩，你们当是玩闹么？！”
“不是决定放弃，而是料到你逼我放弃。”
陈行远不禁默默握拳。
林强没说话，只一把抱住萧潇，用尽全力。
久闻祝丰山是个不问世事，隐居于东区支行的领导，他与陈行远之间的关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时候，终于要表明立场了么？
听到陈行远的阐述，营业厅的热情确实有种被熄灭的感觉。
这不是作死的节奏了。
“林强，你疯了？”
“怎么可能……”陈行远面色憋得发红，这是他头一次如此动怒，“你难道早就决定放弃龙源了么？”
“你们闭嘴。”林强眉头一皱，斜着眼睛沉声骂道，“我得势的时候一个个往我身上贴，失势后为了表忠心，一个个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一步步地假装提出想要的，诱使对手强势掠夺，自己再伪装成弱者要求一些弥补条件，永远不将自己真正的目标暴露。这个策略一半是出于对十月技巧的了解，一半是出于对陈行远个性和目标的判断。
简而言之，陈行远一定是天蝎座的，而且是最极端的天蝎座，即便拥有可怕的耐性与谋略，却败在了睚眦必报的性格上。外加十月对自己的了解，他们必定会主攻龙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