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迈特则是揉了揉脑袋,自知自己喝多了犯傻丢人,此时也没了情绪,回身跟同事们说了几句,准备离去。
但迈特靠蛮力险些将莫惜君撂倒这件事,无意间触碰了某人的死穴。
见此状,郑帅才算冷静下来,缓缓放下酒瓶,奔到莫惜君身旁,想也不想便抱住她关切地问道:“没伤着吧?”
“啊?”十月的父亲听见后神色一震,苍白的面色也微微泛红,他激动地冲十月的母亲道,“你看,老陈……待小月还真的不错。”
此时,大醉的迈特举着杯子过来,见十月趴在桌子上,便要伸手将她摇醒:“喂,喂,再来两杯,才刚开始!”
愣神的功夫,十月的母亲已经简单泡了壶粗茶,勉强找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杯斟上,而后从墙角抽出了三把椅子,尴尬地码在狭窄的房内:“屋子太小……连个沙发都没有,几位领导见谅。”
非要说的话,这事没什么,迈特只是要喝酒也并非图谋不轨,是莫惜君反应过度了。
林强默默握着拳头,心下萧然。
“啊……”郑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其貌地抱住莫惜君了,但这美人一抱住,便不舍得放手。
迈特看见刚才还乐呵呵的家伙突然抡着酒瓶来干自己,整个人都呆住了。
屋里的世界,再次惊呆了他们。
“月月……对不起了……”莫惜君默默转身面向二人,眼眶泛红,攥着拳头,咬着牙冲二人道——
随后,莫惜君指着出租车在奇怪的地方七拐八拐,经过了很多没有路灯的地方,这才到了十月家。
莫惜君看着酣睡的十月,心中又是一阵苦涩,单凭自己的话,恐怕后面也会像今天这样,什么忙都帮不上吧。
莫惜君感怀地走到十月身旁,揉了揉她的头发。
林强则干脆捂着头骂道:“我是被迫的。”
只是这个谜底,太过令人心酸了。
满屋子的各种药品,吊瓶都是纯英文的包装,恐怕全为进口,价格高昂。
“阿姨,今晚去接待客户十月喝多了,我跟两个同事送她回来。”莫惜君笑着打了招呼。
“求求你们……帮帮她……”
怪不得……怪不得……
“你……真是的……”莫惜君俏脸一红,心中也是一暖,“我以为你过来要骂我呢……”
她只是一个顾家的女儿啊……
林强与郑帅不禁楞了几秒。
“……”莫惜君茫然思索一阵,神色突然凝滞。
“哈哈。”郑帅此时重新梳理好情绪笑道,“还好你拦着,不然就没法收场了,给老外开瓢儿什么的,得拘一阵儿了吧。”
“十叔您躺着,没事,我们原来都是同学,不是外人。”莫惜君赶紧过去扶住十月的父亲。
很快,门打开,一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女人呆呆看了看众人。
“君——若有难——,虽刀树剑林,帅——必——赴。”
什么信仰、理念的偏差,都是扯淡。
“不会的,你因为感情放弃现在的事,我尊重你。”林强咧嘴笑道,“所以哥现在来帮你解决感情上的麻烦了。”
供不起。
“我艹你奶奶!!!”郑帅喝的也不少,此时完全不考虑任何事情,满脑子都是往死里干。
莫惜君身为前外资银行骨干,自然可以轻松应对:“月累了,让她休息。”
“你滚!”郑帅尴尬骂道,“多有型啊,还有君帅二重隐喻!我想了很久的好么!”
“哦,哦,辛苦了,进来坐坐吧。”那个男子也急忙说道。
十月从不提家里事,恐怕一半是自卑,一半是自尊,她不愿被人瞧不起,更不愿被人同情,因此她一只用坚强的外壳包裹住自己,从不露出半分软弱。
完全……
迈特满脸无解,只被郑帅吓得有些怕了,一股凉风吹过,瞬间清醒过来,此时转头看见险些摔倒的莫惜君,这才一拍脑袋,“天啊,我都做了什么。”
林强连声推辞:“阿姨您太客气了,应该的,时间不早,还是不打扰了。”
这一刻,郑帅真的帅了,莫惜君也真的醉了。
郑帅望着月色,面上露出了与方才林强相似的单纯神色——
本来与外国友人对饮的郑帅,看着心上人被人欺负,一股男儿血腥无名燃起,眼眶泛红,抄着酒瓶子便冲了上来。
“再喝一杯!就一杯!”迈特晃着酒杯又要动手动脚,“醒醒,酒局才刚开始。”
纵是林强蛮力了得,按住此时的郑帅也有些支持不住。
“君有难,虽刀树剑林,帅必赴!”
只能,出国了……
林强将十月扶回床上,再回首看这一家,多年的谜题全部此刻全部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