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自己背包自己不打,你还来劲了呢!”管振雄说着,把捆好的背包拎起来,递给潘路伟,“给你。”
“嘿,还挺会找地方。”铁英也笑了。
潘路伟伸手接背包,伸胳膊进背包带里。
两个人没敢直接深入草丛内,只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前摸。即使这样,其危险程度也是非常高。俄国人在暗处,潘路伟和铁英在明处。万一俄国人瞄准了,突然开枪射击,而且距离又不太远,他俩的性命,能否保住还真难说。!
“啪!”
“你去把潘路伟背包重打一次。”史庆阳把火气转到管振雄身上:“你看看你这兵。怎么训的?成个什么样子!”
不一会,潘路伟带着两个战士弄回几大抱蒿草来。潘路伟一股脑地全都把这些草堆在洞门口,问:“谁有火。”
两声枪响,让敌红军彻底弄明白了前面有中国军人埋伏。几个红军顿时慌了,急忙钻回草丛,半天没敢出来。
由于洞子没有回烟道,火苗不往里走,烟也就进不去。
潘路伟明白了,两名红军借着蒿草掩护,跑了。
“快跟上。”管振雄说完,也不等潘路伟了,撒开腿独自去追赶部队。他知道,潘路伟是给个锅台就上炕的主,不能老给他搭台子。你不是能磨嘛!那你就一个人在后边历练吧!
“别高兴太早了,如果俄国人多,恐怕你不但吃不消,弄不好还得被人家吃掉。”铁英唯恐潘路伟轻敌,先给他加点冷水。
管振雄接着说,“哨子响了半天,我踹了你两脚都不起来。睡得就跟那死猪似的!”
他这边打着,那边却在看着。隐藏在铁英方向的两个红军见潘路伟一口气干掉四个同伴,真有点慌了。两人情知眼前中国军人不好对付,就是出来争面子也没啥好结果,干脆跑吧!
管振雄快步跑到潘路伟跟前,伸手扯下他肩上背包绳。一边帮着打背包,一边训斥潘路伟:“我告诉你潘路伟,别看你立了功,你要是给老子玩虚的,我一样饶不了你。”
如果在败逃中来个顺手牵羊,也能挽回点面子。所以他们不忙着逃了,而是想先解决掉眼前的障碍再说。
钻出洞的两个红军,满面灰黑,全无一点人样。只有两只眼睛还在发光。
“整个山头都成我们的了,你还能跑到哪?”潘路伟想到这,也不打声招呼,独自沿着草痕向前追。
“快点,还在哪磨蹭个啥!”史庆阳朝俩人喊,“你们俩在后边跟着,部队先走了。”说完转向值班排长:“出发。”
这里的每个战士都清楚地意识到,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他一出草丛,就看见几个战士也从灌木丛中钻出来。他们也是在打扫战场,寻找剩余俄国人。
“来了,来了!”潘路伟看着蒿草中晃动的人头,兴奋地说道:“铁参谋,你说的真对。”
这紧急集合哨可不同于一般的哨,短促、有力、高亢,听了后让人全身神经都能绷起来。
铁英掏出火柴。潘路伟接过来,就在洞口把草点着了。
草丛内,一大片蒿草扑倒在地。顺着这片倒草,又有一拉留蒿草向两边分开,像被人踏过的样子。
枪声一停,潘路伟知道时机来了。同样用突然起身的动作,抬起步枪,“啪、啪、啪、啪”对着四个俄国人进行单发点射。
“这就怪了,满山都是中国士兵,这俩家伙能跑哪去呢!”潘路伟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走。一抬头,看着眼前的灌木丛非常眼熟。眼中一亮,忽然明白了,“看样子,这两个俄国人钻洞了。”
“不会,不会,有多少我吃多少。”潘路伟一边说着,一边数着草丛中的人头:“一个,两个,三个……”一直数到八,嘴里咂吧了一下:“还真不少。”
“少废话。每次休息后,都是你最后一个到集合场。”
两个红军商量好后,隐身到蒿草丛中不出来。
听着枪声不断,草丛里的红军估计那边打的差不多了。四个俄国人几乎同时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每人手里都是冲锋枪,一边前进,一边扫射。
只有潘路伟自己清楚,他的师傅是尤可凡。
山包后的潘路伟和铁英紧盯着半人高的草丛。
潘路伟转头看了眼铁英,心想,“行吗!就你们那个炮兵!玩炮轮子还差不多,跟我比这个。”嘴里却在那里说道:“行,下一个给你。”
史庆阳接到新命令:团长命令他们这个连跟随某团继续任务,要在三天后赶到日廖沃南面,完成堵截日廖沃之敌任务。
这回,他不再缓慢前行了,而是放开大步,狠着劲地向前。因为他知道,他们在土包前等得太久了,估计这两个俄国人也跑了好长时间。如果再慢下来,俄国人真的就下山了。
“喂,看见两个俄国人吗!”潘路伟向走过来的两名战士问。
“没有。”其中一个战士回答。
潘路伟和铁英一边一个等了一会也不见草丛中有动静。
潘路伟躲在一边可着劲地扇风。
“不,一枪打不死,还是个麻烦。”
潘路伟在受伤耳朵上摸了一把,“没事,擦破点皮。”说完又接近洞口。
潘路伟一觉醒来,天已变的如墨般污黑。他坐起来,仍觉困意缠身。转了转脖子,随之又伸了个懒腰,嘴张的很大,打了个带响的哈欠,眯眼看见几个人向前跑,嘟囔着说,“天还黑着呢!不睡觉干啥!”
铁英回应了一个等等看的手势。让潘路伟再等等。两人又等了一会,还不见两个红军出来。潘路伟有些急了,再这样等下去,两个红军非跑了不可。
“那也没事,到了这,一个甭想跑。”潘路伟小声道:“铁参谋,干炮兵咱不如你,用枪打这些龟儿子,你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