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敌人阵脚乱了,蜂拥着乱挤乱撞,有的硬撑着边退边射击,有的撒开双腿再次往城区方向跑。
陶鄯一笑了,“这小子没死,睡着了。”
“算了吧!我还是搏一搏,要是阵亡了,我一以一敌五也不算丢人。”
“装、装,下狠心地剥削老子吧,哪里像个兄弟!”
没成想,王衍文还真的端枪向他射击。这个敌人不知是傻了,还是活够了,竟然站着没动,两眼直勾勾地瞪着王衍文,看着他扣动板击。
“你小子,白坐轿子不给钱,还竟说风凉话,给我站住。”陶鄯一在后边咋呼。
一个敌人跑着跑着,感觉身后有些异常,“怎么机枪不响了?”他们之所以怕王衍文,就是怕他手里那挺机枪没完没了地叫。这个敌人大胆的停下,野鹿回头般地望着王衍文。这个敌人不傻,跟前就是一条壕沟。如果王衍文开枪,他就跳下去。否则,他就进行反击。
王衍文就像是粘在了敌人屁股上,不停地追,不停地打,转眼间,十几个敌人就倒在了他的机枪扫射下。
方震又是挖苦,又是指责,弄得舒远山急不得,恼不得。
坦克兵把轻机枪递给他。
王衍文一手护着机枪,一手拨弄高过身体的荒草,冲到了最前边。
“得,得,你坦克牛还不行嘛!下来,咱打完这打仗再说别的。”舒远山连拉带劝,才使方震下了坦克。
方震一甩帽子,气鼓鼓地跳上坦克就要走。
躲藏在房子里的敌人看着我军退了,便纷纷地又从里面钻出来,远远地朝着中国军队退却方向射击。
突然,我军坦克停止后退,瞬间又改成了进攻队形。密集的双管机枪、航向机枪子弹一齐扑了过来,坦克炮弹再次在敌群里爆炸。
这五个敌人猴子般地跳跃起着,躲闪着,让王衍文白白地消耗着体力。
王衍文接过轻机枪,“咱天生就是穷人众,没有坐轿子的福。还是干咱自己活吧!”把枪往肩上一扛,朝着枪声方向走。
没用多久,三五成群的敌人又汇聚在一起,组成战斗进攻队形开始向这支步坦克协同部队发起了攻击。他们一心想着要把中国部队再次赶出城去,夺回原来阵地。
王衍文见敌人端起了枪,心想自己完了,便闭上了眼睛。枪声一响,王衍文也“哐当”一声,跟着四个敌人仰倒在地上。
“不行,一会还要打仗。他在里边怎么战斗?”陶鄯一把绳子往王衍文身上一按,说,“就让他在上边。一会碰到敌人,也好给咱们望风。”
另外四个敌人此时也感觉到了,要活捉王衍文不是轻而易举地事,弄不好,还得再搭条人命。干脆就算了吧!消灭一个中国士兵也能解解气。于是,四个人一齐端起了枪。
步兵们绕到坦克背后,以坦克为依托继续后撤。坦克一边后撤,一边“咚、咚”地朝着前来追击的敌人发着冷炮。
“来人,给我拿根绳子来。”陶鄯一把王衍文往坦克上一丢,朝着掀开盖的炮塔喊。
“轰、轰”炮弹在巷子里爆炸,阻止着敌人进攻速度。
三五成群的敌人跑的满山遍野都是,我追击的弟兄也跟着分成了若干小组,散开后进行各个追击。
主峰战斗仍在进行。枪声、炮声,夹杂着人的喊叫声,犹如一波波潮水,从山北涌到了山南。
跑,从王衍文的体能和山地技能上看,跟眼前的五个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只要他回转身逃跑,用不了几步,就得被人家鬣狗扑豹子似地撕个粉碎。
“哒哒哒”精确到极点的机枪子弹飞了过来,没等他们开枪,便全部被打翻在地。
也许是王衍文跟五连弟兄们联系的不够密切,也许是战事太过紧急,干部们来不急给他找搭挡。追了一会后,王衍文就从群体中分开了,成了单兵作战。
“死嘟噜烂沉……”陶鄯一一边走一边絮叨:“沉就沉吧!谁叫你是我兄弟!”
“我就偷这一会懒,你竟然给我扣了这么个大帽子。”王衍文从坦克上跳下来:“我枪呢?”
王衍文后退到一块宽敞的地方站住了。等到敌人靠近,他便抓着轻机枪,轮棍子般地左挡右砸,让拥上来的五个敌人不能靠前。
山坡上荆棘丛生,杂草遍地,每前进一步,都要在手上留下几道鲜红的口子。
抡口袋般地往肩上一扛,“好小子,我叫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