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三个女兵渐渐走远,谬永杰一挥手,下命令道:
一阵阵炮击,一串串枪响,加杂着双方军人的呼叫声,在街道上乱成一片。
谬永杰意识到中了埋伏,迅速扑倒在地,向身后的弟兄喊:“卧倒,快卧倒。”
炮火刚一停止,隐藏在山头下的一排,一边呐喊,一边向小山上倾泄着各种火力,作出了全面进攻的假像。
这时的山头,在我军几轮炮火覆盖下,几乎没有了一草一木。所有火力点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枚炮弹并未完全炸毁坦克,坦克仍有还击能力。只见它一转炮管,朝着敌人藏身之处开了一炮。
福山房屋低矮,参差不齐。街道狭窄,路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炮弹爆炸后留下的残垣断壁,在许多被炸蹋的房子里,烧焦的木头还在缕缕冒着青烟。
“轰!”
三个日本女兵头也不回地从谬永杰眼前越了过去。
于是向几名弟兄做了个活捉的手势。六个人两人一组,分别扑向三个日本女兵。经过一翻搏斗,三个日本女兵双手就擒。虽然是抓到了,但怎么把她们押走却成了大问题。因为中国士兵一直对女人敬而远之。面对这三个女俘虏,怎么办?带她们走,她们死懒在地上不动……
这时的小山头盛满了烟花,释放出的滚尘土四处飞腾着。浓烟带着烈火,铺天盖地。小山头终于耐不住连续的怒吼,开始了颤抖。如果他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绝对会诅咒人类制造出的火炮。
为防止被炮火震穿耳膜,每个弟兄都用事先准备好的棉花团把耳孔塞起来。
三五成群的敌人向后退着,利用地形地物进行着顽强抵抗。一会向步兵战士射击,一会向坦克投致手雷、燃烧瓶。
后山上的枪声,终于惊动了正面山坡上防御的日军。他们分兵一部埋伏在山顶上,专等着我军来到后全部歼灭。
“好险啊!”李森暗忖道,“如果不是这几个女人带路,指不定又得牺牲几名弟兄。”
参加这场战斗的弟兄一般都在十七八岁左右。他们倒在冲锋路上时,有的被炮弹炸的肢体不全,有的被机枪射中,从身体里蹿出的鲜血,完全可以用水管崩开时的情况来形容。特别是那些被机枪打中胳膊或者腿的,眼睁睁看着被子弹撕裂开的伤口,骨头断成两截,但在肉皮的连接下,还可见胳膊、腿吊在上面甩挂着。如果被打中的是胸腹,则进去是小洞,出来则是一个碗口大的洞,喷涌的鲜血就是再高明的外科医生也无法进行立时抢救,因此,我们的许多弟兄就是在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情况下,生生殒落了生命。
李森一路破雷,一路前行。其他人踩着他清理过的路面,快速向前。渐渐地,部队接近了山顶。
坦克在行进中不断炮击,每一次爆炸都是惊天动地。烟雾中,总能看到敌人尸体在尘土中飞升。
谬永杰带着两个排从上边往下压,一排从下面往上攻。日军虽然做好了向山顶射击的准备,但由于视角受到限制,加之前后受敌,很快便失去了还手之力。
“跟上。”
两个动作慢的弟兄又被打倒了,胸前、背后全是鲜血。
李森把命令传下去,弟兄们克制着,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正在李森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其中一个女俘虏向另外两个女兵丢了个眼色。
“手榴弹,手榴弹。”李森提醒弟兄们。
“呼叫炮火。”谬永杰命令道。
一股山风吹掉了眼前烟雾,谬永杰这才免强看清了来人。三个人全都戴着军帽,但没能掩饰住的长发从下面露出来。每个人手里还抓着一支冲锋枪。从那负重的姿势中,可以看出这三个人是在向山顶上运送什么东西。
被打散了的敌人,三五成群蜂拥着退守街道、屋项、墙垣,双方展开了巷战。
在距他们不到三十米处,有三个老百姓打扮的日本人,身背竹篓,也在朝着后山顶方向爬。
他还没来得急作出反应,就被三个日本女俘压在身下,接着是一声手榴弹炸响。这名小弟兄不明不白地与这三个女俘同归于尽。
为了迷惑日军,谬永杰命令一排开始佯攻。
就在所有弟兄都没防备之下,三个女人一齐扑向了靠在最近的一名小弟兄。突然出现的情况,把这名小弟兄吓傻了。
小山头上的日军到死都想不出,这股部队是如何穿越过地形险峻、雷场密集的后山,突然插到他们身后的。
突然,这三个女兵竟然全都把裤子顺了下来,索性又甩掉了上衣,光着身子面对这些弟兄。
突然,那些早已准备好了的日军,用冲锋枪、机枪开始射击。一下子就扫倒了好几个弟兄。
迫击炮弹带着呼啸哨音,划着优美弧线,从空中垂直落向暗堡。命中率如同狙击步枪精确无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