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缓敌人逃跑速度,同时又给王衍文他们指示目标,宗迅京站在山坡顶上,不时地举枪朝两个敌人放冷枪。
“他妈的,真的是懒人屎尿多。”舒远山转向王衍文,“我先去那边看看,你在这等他,等他回到哨位上,你再过来。”
“要汽油做啥?”陶鄯一问。
等他们站起来,露出头时,宗迅京又“啪”地放一枪。
不管出现哪一类,都会极度影响战斗力的发挥。
“噗噗噗”子弹打在敌人身上,带着血花从前面飞出。
顺着这个哨位往后山看,一道缓坡直通山顶。从山下上来,必经此处。舒远山看出了地位的重要性,心里判断着,要是让特工从这摸上来,给山下部队来个突然袭击,那他这个连长也就到头了。想到这里之时,脸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宗迅京见目的达到,便迅速趴在地上,随意地开着枪,好让敌人自己暴露目标!
坦克部队在公路上盘绕着。忽然,前面的坦克停住不动了,后面的一辆辆坦克也跟着停了下来,几十辆坦克受阻于山坡下。
而从两侧向下包抄的四个中国军人,竟然是大踏步地向山下狂奔,如果滑倒了,他们就顺势向下溜几步,一会便接近了敌人。
“连长,你别拿我当外人,就当我是你通信员。”王衍文说着话,跑到了舒远山前边。
……
情况危险,他也不想让王衍文这个不是自己兵的人做出牺牲,因此,他不给王衍文任务。
“干脆,你加入我们坦克连得了。”陶鄯一邀请说道。
“噢!”
坦克里的一名炮手喊道:“班长,连长通知,十五分钟后部队开拔。”
几场战斗过后,有些战士终于找到了这个简便易行的治疗方法。就是在上战场前,让大伙抽上一口烟。这不是在过什么烟隐,而是在对接中透出一个信息,把战友的情义,兄弟的感情和胜利信念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去,让一个团队的决心,在小小烟头上瞬间展露出来。
“啪”一枪过去,虽然没有打中,但两个敌人看到了射过来的子弹,惊慌地把身子蹲下,隐藏在草丛中半天不敢动。
集合的步兵解散了,有十几个战士跑向摆放尸体处,又有几个战士朝着坦克跑过来。
一个个电话打过来,一台台电讯传出去。步兵和坦克兵的最高首脑全都被召集在一起,连夜成立了协同作战指挥部。
“我就是一个兵都没了,我也不要你这通信员。”舒远山打趣地说。
面对炮塔上淋漓鲜血,和那些摆在地上,罩着白单的三十多个失去鲜活生命的战士,登陆前敌指挥部大怒。
战斗开始前,没有人不紧张。特别是那些没有打过仗的新兵,心脏跳动次数可能要超过每分钟一百下。严重的狂跳,不仅会伤害身体,还会严重影响战斗力。
部队在行进中,虽然没有受到敌人的大规模阻截,但从山上时不时射出的冷枪,还是让一些战士心神不定。所以,舒远山尽可能地想着法子,让战士们安静下来。
“打仗总会死人,但是,打仗目的是要用最小代价消灭更多敌人。士兵是国家武器,是战场棋子。在战场上,他们没有生命自主权,能让他们少流血,甚至不流血,关键是看指挥员谋略。我知道,你们都想打胜仗,都想尽快结束这次战争,但也决不能鲁莽、草率、头脑简单,否则,就会让战士们白白流血,作无谓牺牲。请大家记住,这是一次惨痛教训,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一名高级指挥员拍着桌子讲了这番话……
坐在坦克履带甲板上的五连连长舒远山,趁着这个机会手忙脚乱地卷了一根烟,点着抽了几口后,递给旁边战士。这个战士抽了两口,又递给下一个。卷烟在战士们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舒远山手中。
“哪些?”陶鄯一没明白王衍文指的是什么。
王衍文站在091坦克上,看着舒远山把战士们一个个派了出去,终于忍耐不住,跳下坦克,来到舒远山跟前,小心翼翼地说:
“恐怕不行,我要是到你这,就我们那排长,还不跑到这砸断我腿。我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在你这能干什么!再说了,我们班那几个弟兄也不干啊!”王衍文说着,不自觉得笑起来。
太阳西斜,已经没有了灼目的光晕。就是不看表,也知道落日离西山不远了。
两个敌人正打得来劲时,王衍文和一名战士突然出现在他们左侧。
两个人边说话,边向山顶爬。来到一个哨位前,舒远山停住了,向四下张望,自言自语说:“不对呀,这里放哨了,怎么没人呢!”
说着,伸手去掰对方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这个人的头。
牺牲的兄弟被一个个抬进大炕,一锹锹黄土掩在身体上……
那个战士哽咽着转过头,面向山坡上的尸体,“送他们。”
王衍文不愿说躺在山脚下的战士是死人,只是伸手向那个方向一指:“那些。”
王衍文抬眼看看黑黢黢山顶,笑了:“这有啥,不就是放哨嘛!连长你说吧!我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