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进的坦克上,孔晴方钻出炮塔,向炮手指示目标。两辆坦克边行进,边开炮。
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二排来的这么快。而且一占领高地后就再也不下来,让他们失去了歼灭坦克部队的有利地形。因此,他们发风了,恼怒了,决定要以压倒性的优势把二排和坦克部队全歼。
“一共还有十来个敌人,过去把他们消灭了。”孔晴方劝说着。
车长发话了,愤愤地说,“你小子要是再狂,我就把你丢在这。”
正在进攻的敌人被突如其来的坦克打懵了、打傻了、打怕了。哪里还顾得上向山上攻击。就是那些攻到半山腰的敌人,看见这辆坦克冲过来,由于害怕被分割包围,便潮水般地从上面退下来。
竟然有两个新兵丢下枪枝,捂着耳朵瑟缩在壕沟里。
“那好,知道就给我起来。不消灭敌人,你早晚都得死。”朱窦陈阴沉地说出这句话后,跳出壕沟。因为时间太紧张了,战斗太激烈了,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他那里有时间向他们做什么思想工作。
孔晴方趁此机会,匍匐着身子,借着荒草掩护,悄悄爬出了草丛,然后越过沟坎,可着劲地向坦克方向跑。
他们似乎是在哇啦着说,抓不着活的,就打个死的。反正是不能白追。何况还要为死了的两个同伴报仇呢!
“轰、轰”坦克炮火先向攻击山顶的敌军轰击。
当这里的日本人发现第一个走进伏击圈的,竟然是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部队。对于如何与这样的坦克部队作战,他们有一定经验。因此,他们万分地想着给坦克部队来个瓮中捉鳖式的歼灭战。
坦克的正确使用,特别是对支援步兵作战时,如同顶着刚铁的碉堡,运动中的重型火炮。再加上其冲撞、履带碾压的功能,在战场上绝对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因为敌人迟迟不能拿下高地,又受到这辆坦克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知道打不赢了,就采取了打不过就走的办法,借着半人高荒草的掩护,纷纷逃进树林。
说完便跳上壕沟。
孔晴方听着这时起时落的爆炸声,赶紧缩回了头,暗自为来时没有碰响这些地雷庆兴。
就在他们准备扣动板击时,一辆坦克上的火炮先响了。一发炮弹从孔晴方头上飞过,落在了两个敌人近前。
有人回答说:“不行,前面地势不明、敌情不明,我们不能冒然前进。”
说完后,钻出炮塔,跳下坦克,一个人持枪向树林里冲。
“你抬头看看,树林里的敌人走了吗?”孔晴方大声吼了起来:“如果你调了头,一发炮弹过来,坦克就得报销。别看你们是坦克部队,要我看,你们只会缩在这里装。你们走吧!”
孔晴方见坦克不动了,低下身大声地朝着坦克里的人喊:“为什么不追了?”
现在,有孔晴方这个兄弟在上边,坦克也就无所顾及了。孔晴方在炮塔上来回转着身体,只要发现敌人靠近,他便端枪射击,让那些想炸坦克的敌人始终到不了近前。
这时,敌人的一名射手已经在右肩上扛起了掷弹筒,死死地盯着这辆坦克,专等着坦克转身发射。
还是没人理他,坦克在缓缓地转身。
航行机枪带着音乐般的旋律,撒向山坡上的敌人。那些正在向上冲的敌人如同割麦子样地被放倒一大片。一时间攻势大为减弱。
曹南气的大骂:“姜伯友,把那两个怕死的给我怜上来。”
经过炮火支援的战场,转眼间局势发生了很大变化。那些向上冲的敌人不在狂望地叫嚣,而是被炮火撵的抱头鼠蹿。
坦克突进敌阵,孔晴方竟然大胆地从炮塔内钻了出来,露出大半个身体,端起冲锋枪向着身前身后的敌人不停射击。远的用枪扫,近的投掷手榴弹,一个人,一枝枪,一鼓作气之下竟然干掉了十多个敌人。
眼看着山坡上的敌人越来越多,攻击山顶的距离越来越近,敌人的嚎叫声带着可怕的恐惧影响了战士们情绪。
车长被孔晴方激怒了:“这小子咋这么狂?是哪个部队的?甭理他,走咱的。”
人,一旦觉悟了,都会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丑事后悔不已。都会抱着那种决战或拼死的劲头做出个样子,好让别人重新认识自己。
敌人发现坦克攻击后,便迅速调来两名迫击炮手向坦克瞄准。
孔晴方接着大声喊:“停,你们要是想死在这,现在就掉头吧!”
在钢铁与肉体的拼博中,坦克就像一台隆隆爆响着的杀人机器,占据着绝对优势。通过扫射与碾压,几乎让这片山坡下的敌人殒灭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