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办?这么大雷场不内用腿趟过去吧!”朱窦陈心有余悸地说。
这是按着一种作战理论设计的。战争的最大副作用是增大经济负担,消耗人力、财力。当战场上出现一名伤兵,则会有两名身体完好的人去照顾。
“三支冲锋枪,还有一挺炸坏的高射机枪。”
再者,一名伤残人员在战后带给国家的负担,要比死了一个士兵的抚恤金高了许多。如果有大批伤残人员留给敌国,从宏观上讲其战争目的是可想而知。
树上、草窠里、石头下,水沟旁,反正是能有人涉足的地方都安上了地雷,目的就要是让进攻的我军寸步难行,迟滞攻击部队速度。
朱窦陈大声喊来电台兵,命令道:“立刻向队长报告,坦克受到攻击,我们前去支援。”布置完后,也不等待上级命令边向全排下达了战斗指令:
“是,我错了。我改。”孔晴方继续绷着脸说。
这种地雷一般都是浅浅地埋在地下,或者是浮撂在地面,用杂草盖住。然后将撞针拔到击发位置,再用一根人眼很难发现的细线连起来,通过人可能经过的地方,结实地拴在过道的另一头,在中间形成一根绊线,只要有人过来碰到这根线,瞬间地雷就会炸响。因为这片山地,地势开阔,草多树少,敌人使用了很多埋雷。
地上是一股铁流,天上是列阵出击的雄鹰,凝聚成气贯长虹之势直指日军。
这时,电台兵跑过来对朱窦陈说:“排长,队长让你汇报战况。”
随后是一缕缕浓烟冉冉升起。
望着坦克与步兵之间出现的相当大的空隙,人们意识到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们又没探雷器,怎么排?”朱窦陈紧皱眉头。
那棵树在孔晴方的推动下缓缓前行,散开的树枝像一把大扫帚一样,清除掉了过道上所有一米以下的障碍物。随着这棵树的前进,不时响起,“轰”“轰”的爆炸声。
“轰,轰,轰!”
山上的敌人看不见坦克救兵,自己又缕缕得手后,变得更加狂妄,大有全歼这支孤军深入的坦克部队之势。
“你,不会是去趟雷吧!”朱窦陈惊呀地看着孔晴方。
他们冲出雷区后,遥遥看见被阻在山谷里的十几辆坦克。
在坦克开过之后很久,步兵才缓慢接近山垭口。看的出,这些部队也是在急行军,但两条腿的速度与坦克履带比起来则有如蜗牛般地向前爬行。
“是,不能丢,我妈还等着我回家,给我娶媳妇呢!”
“看我的,只要你们离我远点就行。”孔晴方一脸轻松。
朱窦陈低头想了想:“毙敌5人,阵亡2人,受伤4人,没有重伤号。缴获枪枝……”想不起来似的问一边的曹南,“四班长,多少?”
“排雷。”孔晴方肯定地说。
山头上,正有十几名敌人,向山下的坦克射击。步枪手追撵着逃出坦克的我军人员,像是在靶场上进行实弹射击一样打的轻松。
“轰!”
被运送到喜界岛的铁甲洪流穿过山垭口,以野马奔腾之势一路狂奔。滚滚烟尘在沟底腾起,几乎要隔断山头上观望士兵们的视线。
根据一线部队汇报上来的情况分析。我军伤亡小,敌人死亡人数也小。而且一场战役下来,抓到的俘虏编号零散。
朱窦陈斜视着孔晴方:“怎么听你这话,这么别扭呢!好像是一个罪犯说的话。别忘了,你可是革命军人。”
看到这一切,站在几个高地上的中国军人们,心跳速度加剧,全身热血沸腾,许多人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这名敌人疑惑地把头转向孔晴方方向。当他发现了孔晴方后,便呜哩哇啦地喊开了。接着,他扛起掷弹筒,瞄向孔晴方。
突然,从山谷里传来了隆隆马达声,坦克履带碾轧的山体可着劲颤抖。接着,有十几架中国的战斗机从空中划过,一种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山上,那名掷弹筒射手再次抬起了装填好的炮弹,半跪着向山下坦克瞄准。
“嗖、嗖”两发子弹射了过去。
这几辆坦克有如鲸鱼晾在沙滩上,动不得,跑不得,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等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