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雄信依旧沉默。荒井顺淳一拍桌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荒井顺淳冷冷地看着田中雄信:“田中雄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闭嘴!”上杉信田狠狠地瞪了田中依子一眼,转过来盯着田中雄信:“听和子组长慢慢跟你说。”
田中雄信犹豫着,一副惊恐的表情。
田中雄信支吾着说道:“除了,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我还知道三个,但我只知道代号,没见过人,因为我们这些人和上线都是单线联络的。”
“东京的间谍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一个宪兵将田中依子脖子上的绳索勒得更紧了。田中依子双脚乱蹬,痛苦地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放开可以。在你说出一切后,我会放了她的,嗯?可以揭开谜底了吗?或者,给我一个地址或者一个人的名字。”荒井顺淳期待地看着田中雄信。
“好啊!我相信我会下地狱,但我得送你们先去。对了,到了地狱别忘给我发封电报,报个平安。”荒井顺淳一阵儿狂笑过后,面露狰狞,大手一挥。
田中雄信刚要起身,被荒井顺淳抬脚挡住了:“说吧!”
宪兵放下绳索,田中依子倒在了地上。田中雄信爬到田中依子身边,扶起昏厥的田中依子,痛苦地喊着:“依子……依子……”
田中雄信看着垂死挣扎的田中依子,终于崩溃了:“放了她,我说,我说……”
田中雄信怒骂道:“荒井顺淳,你这个禽兽,你早晚得下地狱!”
荒井顺淳又是一阵冷笑:“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改了就好嘛!你说是不是?我的田中组长。”
田中依子伤感地说:“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荒井顺淳给宪兵使了一个眼色,宪兵一松绳索,田中雄信从空中降了下来。
“你有本事就冲我来。”田中雄信怒不可竭。
田中雄信摇了摇头:“不能。”
田中依子很牵挂:“雄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不知道。”
两名宪兵把田中依子也吊了起来,一个宪兵手里举着刀,正准备砍断吊着田中依子的绳索。
只看见这院内一片的萧索,斑驳的墙壁,锈蚀的门锁,处处透着令人不忍卒睹的凄凉。
“火凤凰呢?我知道你们在东京有个负责人叫火凤凰!”
心有余悸的田中雄信走到田中依子跟前,握着田中依子的手。
“是的,但每个人的任务都不同。”
田中雄信诚惶诚恐:“司令官阁下说得是,说得是!”
“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你就说说你自己吧!说说你如何以进入了宪兵队,你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毁灭’计划是怎么一回事儿?”
荒井顺淳冷笑一声:“不想说了是吗?没关系,不说可以,我的这些弟兄不嫌麻烦!”
“我真的不清楚。我早说过了,‘毁灭’计划是中国的军统方面秘密制定的,只有少数谍报人员知道……”
田中雄信弯腰,恭顺地说:“是!”
“司令官,我和那部电台只联络过两次,最后一次通讯的时候,负责那部电台的‘风铃’对我说,要和我终止一切联络。”
“‘毁灭’计划……”
上杉信田带着田中雄信、田中依子来到冰雨巷一所密宅。上杉信田抬腿踹了一脚,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田中雄信扶着田中依子走进院落。
“荒井顺淳,你放开她,你放开她!”田中雄信怒目而视。
田中依子尖叫了一声。
“一个代号叫‘铁牛’,另一个代号叫‘候鸟’。”
田中雄信犹豫起来。荒井顺淳厉声喝道:“说不说?”
“还有谁?”
荒井顺淳站起来,四下扫了一眼屋子:“这个地方你不能再住下去了,给他换一个宽敞点的大房子。”
田中雄信苦笑着:“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是军统的叛徒,宪兵队的阶下囚。”
“另外两个人代号是什么?”
荒井顺淳笑了一下。
荒井顺淳一挥手,率宪兵们离去。
“我说,我说……”
墙角处的青鸟三末痛心疾首,看着田中雄信即将蜕变成真正的叛徒,预感到巨大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于是,他慢慢打开了手枪上的保险。
“那你的代号是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一枪打死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