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田和子恼怒地说道:“田中雄信发出的讯号飘忽不定,像是在说梦话,可速度又很快。这种发报手法太怪异了。”
陆军本来就对山本权兵卫厌恶到了极点,此时竟然再度让他上台,这简直就是对陆军最大的侮辱。
在这份王恒岳亲自发给他们的电报中,让我们务必于八月下旬之前完成撤离,带着他们信任的部下和“日本工农红军”中的主要精英,在军统的协助下离开东京,到达南京进行新的整编和训练。
这些“沉睡者”、“制造者”们,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来到日本,进入日本各个部门进行工作,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已经在日本娶妻生子,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日本人”……
庄田和子忙碌了半宿,渐渐有了睡意。突然,一名报务员站了起来,向庄田和子报告:“组长,田中雄信发报了。”
“雄信,你怎么了?别这样,好吗?”
那些无能的海军啊!钓鱼岛与中国舰船对峙,竟然不战而逃,这是给大日本帝国抹黑。如果是陆军的话,那么一定会展开最坚决彻底的反抗!
山梨半造准备给还未上任的山本权兵卫一点颜色看了,要让他知道日本可以没有海军,但不能没有陆军!
只要让山本权兵卫感受到了来自陆军的巨大压力,自动下台,选出陆军心目中的人选担任首相,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再一举平叛也不迟。
“大陆军”万岁!
山梨半造秘密下达了命令,对那些暴动者无妨放松一些,适当减轻一些压力,防御住东京的各处要隘即可。
正在这时,田中依子一手掐着脖子,正在痛苦地干呕,田中雄信急忙询问:“你怎么了?”
荒井顺淳阴沉着脸,和青鸟三末、上杉信田、庄田和子等几宪兵队的军官走了进来。
说着,他把一份密电交到了铃木正广的手里,铃木正广看的面色阴晴不定,又把电报交给了山本助之。
田中依子光脚下床,扶着田中雄信的肩膀。
铃木正广、山本助之这些“日本工农红军”的创始者们,开始借助日本政府的内部矛盾这一有利时间,抓紧了对部队的整编和重新武装。
“我是高兴,是高兴。”田中雄信说完,眼泪下来了。
庄田和子顿时精神起来,坐到电台前仔细地侦听着,渐渐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尽管不太乐意,尽管已经看到了日本革命胜利的希望,但铃木正广和山本助之,对于大总统王恒岳的话还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田中雄信刚喊了一声司令官,上杉信田飞起一脚将田中雄信踹翻在地。
田中雄信点了点头。
“请执行命令吧。”王亚樵平静地道:“第一批的撤离名单我们已经制定好了,做为‘日本工农红军’的政治委员,和日本共产党的主要宣传者,片山潜将是第一批撤离的。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一艘美国商船,片山潜和第一批撤离者,将随这艘美国商船一起离开。”
难道海军真的想压在陆军头上吗?
荒井顺淳将电键递给庄田和子:“和子,你来给田中组长讲一讲这把电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
山梨半造尤其愤怒。
夜深了。田中依子抱着田中雄信的胳膊睡得正熟。田中雄信睁开眼睛,慢慢移开田中依子的胳膊,又轻轻喊了两声:“依子……依子……”
杜月笙叹了口气:“这是大总统亲自下达的命令……”
田中雄信慌乱地说:“是,是……备用电键。”
田中依子摆了摆手。田中雄信去厨房打了一盆水,刚走到床边,田中依子又是一阵呕吐。田中雄信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田中依子,端着水盆的手一阵哆嗦。
……
“我来恭喜你呀!你这又娶妻又生子的。”荒井顺淳说着,走到桌前,掀开红布,电台露了出来,“你平时是用这把电键发报吗?”
但山梨半造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老天爷……
田中依子忍不住,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报务员不解地问道:“组长,怎么了?”
田中雄信连忙给田中依子倒了一杯水:“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
……
庄田和子将电键两极间的钢片取了出来,然后递到了田中雄信跟前,冷冷笑着看向对方。
庄田和子接过电键,走到田中雄信跟前说道:“这把电键的使用技巧不是一般报务员能够掌握的。一千个报务员中,最多只有一个人能熟练使用这样的电键,这种电键我们叫它拨拉电键。虽然从外表看来,它和普通电键没什么区别,但它是经过加工和改造的。它的微妙之处就在于,在这把电键的两个电极接触点之间夹了一块钢片。”
但电报中没有说为什么要撤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