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东洋杂碎,这些刑具真的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他几次醒来,又几次被打的昏了过去。
现在,阿四已经没有舌头了,他又大字不认得一个,就算想要交代也没有办法交代了。
死,不过是一刹那的痛苦,但受刑,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田中理太?”上杉信田略一皱眉:“立刻把他带到这里来……”
阿四站了起来,彬彬有礼的向上杉信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去。
一盆冷水泼到了阿四的头上。
上杉信田快活的笑了,让行刑手停了下来,他微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阿四的面前:“蔡阿四先生,您如果能够早一点这样,那我们之间就能避免很多麻烦了……”
上杉信田接过了一张沾满了血迹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符号。上杉信田皱了一下眉头:“这一定是敌人某种秘密的联络方式,斋腾也许是在死前要为我们传递什么信息,立刻送到破译科去,让他们尽快破译出里面的内容。”
“为了什么?仅仅是朋友间的请客吗?”
……
“蔡阿四先生,一定要老实一些,这样可以避免我们之间的许多麻烦。”上杉信田并不在乎阿四在那想些什么:“早一些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样,你可以避免少受很多痛苦……”
对于自己遭到日本人的传见甚至审讯,阿四已经做好了周到的准备。
“等等!”阿四忽然叫道。
上杉信田笑得更加愉快了。这个时候阿四痛苦地道:“上杉信田,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其实啊,我不认得字,连我自己的名字,我也只会勉强写出来。”
……
阿四疼得直接直动,如果不是被绑着,他一定会痛得在地上打滚。
阿四知道这样的刑具再来一次,自己就要全部招认了……
阿四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无法幸免,他反而笑了一下:“我想想我叫什么?总是用田中这个姓,我差点都把自己本来的姓都忘记了。啊,想起来了,我姓蔡,你可以叫我蔡阿四。”
阿四抿着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都没有说。
正好到了门口,后面忽然传来了上杉信田的声音:
“不,不。”上杉信田站了起来,摆了下手指说道:“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听到乡音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用同样的乡音回答对方。我想你也不是真正的上海人,而是宁波人。上海的宁波人很多那,你的口音完全就是宁波人在学上海话的口音,这不是一个每次都只是匆匆路过上海的人能学会的。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刚才说我在上海呆了十年这些话,全是用最纯正的上海话说的,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听起来一点都不费力呢?”
身是男儿身,心是壮士心,酒酣耳热时,一怒杀倭寇!
“我该叫你什么呢?田中先生?或者是别的什么?”上杉信田好像表现得非常客气:“您能够告诉我吗?”
上杉信田在那想了一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对象没有?”
当上杉信田才一开口询问,阿四已经从容地道:“对于斋腾君的死,我感到非常难过。是的,在之前我们是曾经在‘君之代’一起喝过次酒……”
除了咬下自己的舌头,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是的。尽管斋腾少佐随身携带的文件都在,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有使用照相机的痕迹,我们可以肯定凶手已经把文件都拍摄下来了。同时,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这个。”
阿四惨笑着,忽然把舌头伸了出来,上下牙齿一用力,他的喉咙口发出了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
一直都在注视着的上杉信田笑了,他这个中国人的表情里,他能很清晰的判断出,蔡阿四已经快要崩溃了。
“先生,路让小心一碍碍。”(路上小心一点)
杜先生再三交代自己,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日本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露出乡音,但自己没有在乎,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带着宁波口音的上海话……
上杉信田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阿四为什么要说这些!
阿四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疯了,疯了,这个中国人真的疯了,他竟然咬下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