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沣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坐了上去。
十三爷心里想着旁的事,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来管他们:“这样吧,大家先都散了,怎么办,容我好好想想,明儿这个时候大家还在这里见。”
“您呀,就会嘴上说……”
醇亲王爱新觉罗·载沣走了进来。
安贝勒在边上赔笑道:“醇王爷,十三爷比我们都强,好歹还有块法兰西的金表。”
目送着载沣离开,十三爷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什么东西?有俩钱就了不起了?十三爷旁的没有,就是有志气,爷不要你的钱!”
想到这,载沣就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已经不是大清国了……
“啊,这啊,缓缓,缓缓……”
载沣朝十三爷的表链子上看去,十三爷情不自禁的捂了一下。载沣一笑:“就你那个,我一瞅表链子就知道是个赝品,地摊上淘来充门面的吧?”
“好了,十三那,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载沣硬把钱塞到了十三的手里:“我们两家那是顶好的关系,你呢算是我的侄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饿死吧?拿着这钱去做些小生意,给老婆孩子买些吃的,安分度日,千万别把这钱再扔给那些姑娘们了。”
“要不借您玩两天?”
载沣苦笑几声:“人都快饿死了,还想着什么请愿不请愿的。你们以为大牢里的吃的就真的比外面好吗?”
载沣皱起了眉头:“不要急,一个个的来!”
“然后最好再赔上一大笔钱,是不?”载沣帮他说了下来。
年轻人不慌不忙的关上了门,在十三爷的对面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叫蕴德,大名鼎鼎的十三爷,我叫阿乐。”
阿乐打断了“十三爷”蕴德的话:“蕴德啊,我还知道你今天来堂子里的钱,是载沣给你的,没有错吧?”
载沣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都是亡国之人,就该老实安分的呆着,没事别惹事,有事也得尽量让着一点,忍气死不了人,非得要争那口气才会死人那。旁的不说,敏智就是榜样!”
屋子里乱哄哄的,人人都在按照之前满清的规矩互相请着安。
“一千块!”
抓起钱来正想撕掉,想想终究还是舍不得,小心翼翼的塞到了怀里……
随着这一声声音,方才还乱哄哄的屋子里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醇王爷到!”
“十三爷,您吉祥!”
“醇王爷,没有可活不下去了!”
“是啊,王爷,大清国是没有了,但皇上还在,咱就还有复国的希望,您呢,永远都是咱们的王爷是不……”
……
他不但要忍受着警察、特工无休无止的盘问,而且还被赶出了他的醇亲王府。这对于享福惯了的载沣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是,十三爷,还是您先说吧。”
十三爷硬了硬头皮:“话虽然如此说,但民国政府这才做得太过分了吧?当初答应好的优待条件全部取消,还生生的把皇上给逼走了。眼下又把敏智抓了,这不是当着北京城里那么多人的面扇咱们满人的大嘴巴子吗?”
“哎,哎,我知道了。”
屋子乱哄哄的说了起来,仿佛载沣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一般。
“爷乐意,你管不着。”蕴德硬着头皮说道。
十三爷在那想了一下:“我们的意思呢,是要去北京市政府那请愿,让他们立刻放了敏智,陪礼道歉,然后……”
“你他妈的谁啊,不知道爷是谁吗?”一看到自己的相好的被赶走了,十三爷勃然大怒。
“醇王爷,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十三爷忍不住争辩了几声。
“哎哟,十三爷,您这表可不得了那。”
屋子里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醇王爷,我有钱,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