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俞雷仔细把分工安排了一下。
戴笠和贾浩洋两人同时答道。随即,戴笠站了起来:“那么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安排人手,我会亲自去上海布置。”
贾浩洋在那沉吟了一下:“人很阴,很冷,秀才啊,我看这个人将来只怕是你最大的对手,你可得小心一些了。”
得到柏文蔚的答复,王亚樵便立即带人来到座落在日晖巷的安徽会馆。会馆里的馆长余诚格此时早已听说过王亚樵的大名,听说他来到,连忙迎出门外:
“大总统,国内来的电报!”
在上海的安徽劳工,大多是历年黄泛区发大水后逃难到上海的穷苦农民,他们在十里洋场饱受压榨和地痞流氓的欺凌,凄苦无依。现在能有自己的工会组织为他们出面撑腰做主,非常符合他们的愿望,因而踊跃参加工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安徽旅沪劳工工会”就拥有了万余名会员。王亚樵收取来的工会费,他并不纳入私囊,而是拿出来供给门徒的生活费用,同时他本着“得人钱财,为人消灾”的原则,只要听说工会里哪个工人受到别人欺辱,他马上就叫其门徒去找人评理、出气。凡是受人所托之事,自当竭尽全力,大家都敬重他为人豪爽讲义气,有上海滩小孟尝之称。
“我想没问题的。”
“不要说了。从现在起,请你收拾收拾走路,不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明白了!”
戴笠被安排到了上海一线,他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造成了误伤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上海帮派组织,一方面群龙无首,一方面又连番遭到政府打击,日子相当的不好过。
俞雷和戴笠面对面的坐在那里,两个人平静的注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说着,缓缓离开了这里。
……
这两个人,一个称呼王恒岳为“大总统”,一个称呼王恒岳为“恒帅”,亲疏关系已经分得很清楚了。
“当然是真的。”王亚樵说:“你主持会馆,只顾赢利,根本不照顾旅沪的皖籍穷人。”
说完,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戴笠面前。
“明白了!”
王亚樵看着余诚格脑后拖着的长长的、灰黄的辫子,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少川走时,丢下了1000块钱和50把雪亮的斧头:“你大胆地干,上海滩就是为你这样的英雄而建起来的。”
此后,老革命党人柏文蔚从日本回到上海。王亚樵找到他说道:“柏先生,我想接收安徽会馆,成立‘安徽旅沪劳工工会’,专事接待、保护安徽来上海的穷人,不知行否?”
俞雷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
“啊,对,还有正经事要办理。”俞雷好像刚刚想起来一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了,咱们说正事吧。大总统走的时候交代,俄国人的‘流血革命’计划已经正式启动,我们的任务就是挫败这一计划,并把参与此计划的人一网打尽,无论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
“当然,谁不知你是我们皖人的骄傲,皖人的救星?敝馆自李相国仙逝后,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难以维持呀。”
“没有。”戴笠的回答非常爽快。
……
王亚樵等人依旧冷若冰霜。傍晚时,他们走出安徽会馆。王亚樵对余诚格说:“我是个急性子人,喜欢一步走到头,本想今天就能接收会馆的。但现在看来,要做三步走了,今天剪辫子,明天割脑袋,后天接收会馆。”
一份电报交到了王恒岳的手里。
他向旁边一彪形大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剪动了一下,那彪形大汉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一步跨至余诚格的背后,拎起那根灰黄的辫子,齐根就是一剪。
“这份计划的实施,原本是由我们中统具体负责的,但考虑到要在几条战线、几个城市同时和那些敌人作战,所以我和贾师长商量了下,决定请你也加入进来,不知道戴局长有什么意见没有?”俞雷朝戴笠看了下,问道。
“怎么了,国内出了什么事了?”蒋百里好奇的问了一声。
眼见求情无望,余诚格只好转身跪倒在会馆大殿内象征皇权的万寿牌前,磕头如捣蒜,嘴里高声叫道:“万岁爷啊,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动枪,这公理何在?正义何在呢?”
“你们两个人究竟有完没完了?”一边陪他们这么干坐到现在的贾浩洋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叫了起来:“从一大早开始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现在又说了这么一大通的废话,你们闲着实在无聊,老子那里的事情一大堆,究竟还办不办正经事了?”
戴笠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欣喜或者骄傲:“我爬得即便再高,在大总统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能和俞局长相比。”
但是让王亚樵没有想到的是,政府方面的人,居然会找到了自己!
而新的上海大亨杜月笙,在他声望最鼎盛的时候,却又忽然神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