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到了几个小流氓笑嘻嘻的从一座大宅子里走了出来,俞雷朝前指了指:“那是什么地方?”
这样的局面一直到遇见恒帅为止!
南京,1919年11月。
“培爷。”苏宣缁有些恼怒,但面前压着怒气说道:“这钱,我真拿不出来。”
苏宣缁苦笑了声,自己什么时候要让他们帮着看宅子了?这些流氓无非就是找个敲诈勒索的借口罢了。
“老爷……昨天来的是米爷,今天来的……是培爷……”
管家嗫嚅着道:“老爷,您一直呆在北京,有些情况可能不太清楚。南京城里,一个朱天培培爷,一个杨米米爷,都是咱们南京城里的大流氓头子。连警察局长都得给他们几分面子。当初老爷在北京当官,他们还不敢怎么样,可是现在……”
“多少?”苏宣缁被吓了一跳。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苏袁氏几乎哭了出来。
“好吧,你要多少!”苏宣缁振作了下精神问道。
“王法?”朱天培笑了笑:“我是奉公守法的,可我手下那些兄弟不受约束那。苏次长,我也不为难你,明天中午,兄弟让米爷来拿,十万大洋还请苏次长准备好,不然休怪兄弟翻脸无情,兄弟们,我们走!”
是啊,现在怎么办那。那些流氓说明天来,明天就一定会来的,自己到哪里去找十万大洋,就算能够凑齐了这笔,可那些流氓一定不会满足的!这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
苏宣缁脸上又是愤怒,又是茫然,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自己也去报过官,可自己这个反对大总统的人,谁会把自己的事当回事情?
自己和恒帅是一个整体。恒帅的位置坐牢了,自己的位置也就坐得更稳!
大咧咧的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出去。
“多谢,多谢。”苏宣缁勉强笑了一下:“不知培爷这次来有何指教。”
来到客厅,看到一个穿着长衫,很有几分斯文的中年人,手里盘着两颗铁蛋,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
几个短打装扮的汉子,门口站两个,中年人的身边站两个。衣服一律敞了开来,露出了别在腰间的家伙。
“混帐!”苏宣缁勃然大怒:“昨天才来过,拿走了一百个大洋,怎么今天又来了?”
尤其是在南京,恒帅就在这里,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都将是难以挽回的。
站在南京的街头,俞雷感慨万千。
“苏郁,你,你,谁让你出来了?你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给我滚进去!”一看到自己的女儿苏郁,苏宣缁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滚进去,滚进去,就算我现在死在这里,也不要你这个给苏家丢尽了人的东西来管!”
而自己,也站在了人生的巅峰!
朱天培手里的铁蛋盘的“哗哗”作响:“苏次长久在京城为官,那是逍遥自在,只怕把自己的老家都要忘了。当初为了照看苏次长的这座老宅子,兄弟和杨米老弟可没有少费力气,眼下苏次长既然回来了,兄弟肩上的这副担子也就可以卸下了。不过兄弟这么多年帮苏次长看着这座宅子,没半个人敢来打扰的,也算有些苦劳。我又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张着嘴等饭吃,所以想请苏次长打发几个,我也好和兄弟们交代!”
全国虽然已经掌握在了手中,但各地政权都还很不稳定,一些地方反对恒帅的势力还正在那里蠢蠢欲动。
自己还有很多大事要做,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耽误了这些事情?
自己能够决定一个人、乃至一群人的生死,除了大总统外,没有人可以撼动自己的位置。啊个戴笠同样不行,他现在还太年轻,根基还没有扎稳,奈何不了自己。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那!
“现在谁还敢见我那。”苏宣缁叹息了声:“自从我宣布辞职后,人人都避之不及,过去对我那些客客气气的老部下,现在也总找着借口躲着我,算了,算了,我是不会再去丢这个人的了。”
“既然苏次长不拿我当朋友,兄弟可也没有脸继续坐在这了。”朱天培站了起来:“可将来苏次长家里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得兄弟了!”
想到这,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走,见见去。”
是啊,自己不当官了,自己又是出了名的反对王恒岳,反对国民政府的。说的好听些自己是主动辞职的,可其实自己是被轰出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