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吴佩孚倒有一些吃惊。自己或许真的有些小看此人了。
23日,双方进行小规模试探性炮击。
宋大霈一挺胸脯大声说道:“是,谨遵玉帅将令!”
起码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知道这场决战最后的胜利会掌握在谁的手里!
整个7月下旬,双方基本都是小打小闹,试探的性质更胜过真正决战。
21日开始刘昭承不断出动飞机,侦察北军态势。
刘昭承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吴佩孚的第三师,第一、二、三混成旅,湖北孙传芳暂编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北京派出的十一师、十二师、十七师,四十七、四十八、五十一混成旅……大量的部队纷纷进入湖南,拉开决战架势。
想到这,李宗仁皱了下眉头:“总指挥手里力量不多,四个师三个旅,一旦吴佩孚孤注一掷,我为总指挥担心。”
“传我军令。”吴佩孚放下了手里的书,站了起来:“让张敬尧在益阳坚持十天以上,让孙传芳应付张孝淮,其余各部,准备随我出战!”
“不错,集中优势兵力猛攻!”张孝淮帮着刘昭承说了下去:“在益阳,是张敬尧的两个师,吴佩孚高估张敬尧的实力了。张敬尧的看家部队第七师刚刚被歼灭,士气不稳,军心浮动,绝无死守益阳决心,以优势兵力在最短时间之内突破益阳防线,则吴佩孚的侧翼就真正受到威胁,吴佩孚弄巧成拙而已!”
宋大霈也笑道:“刘昭承何许人也?不过依仗王恒岳的信任,年纪轻轻,居然身为一方面总指挥,王恒岳用此人与玉帅想决,焉能不败?”
“那我们的正面呢?”李宗仁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北军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万一……”
吴佩孚手端着一本书,一边看着,一边听着自己部下汇报情况,听完笑道:“刘昭承也算得上是大胆了,竟然亲自坐镇中路,面对我军冲击,黄口孺子,不知天高地厚,我料此一战必能生擒此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一点是历代名将所最看重的!
次后,在北伐军的强大压力下,段祺瑞也暂时放弃和皖系矛盾,以段芝贵为总司令,徐树铮为副总司令兼参谋长,率领边防军第一、第三师,第九、第十五师,第二十八、二十九混成旅大举增援湖南。
总指挥这是要以攻代守,让准备攻击的北军短暂陷入混乱,尔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吴佩孚的“蛇尾”,把北军这条“蛇”围在它自己的“窝”里!
自己已经一跃而成为北军第一战将,而对手呢?不过是之前还基本没有什么名气的无名小卒。
“以己之弱诱敌之长,吴佩孚号称北洋第一战将,此言非虚。”张孝淮笑道:“总指挥既然已经看出了吴佩孚的用意,想来已有破敌之计!”
在北军总指挥吴佩孚看来,刘昭承尽管在湖南打了几次漂亮仗,歼灭了张敬尧的一些部队,但实在不配为自己对手的。
1919年的湖北,刘昭承这只“小犬”,即将与吴佩孚这只“猛虎”展开一场决定中国命运的大决战!
四十五万大军云集于湖南战场,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湖南。
早听说王恒岳用人有独到之处,难道这个刘昭承真的有什么大本事,能当得起北伐军湖南战场总指挥的重任?
“玉帅,我倒有些担心张敬尧。”宋大霈在那接口说道:“张敬尧的部队新败,士气不振,况且自从玉帅到了湖南,张敬尧就被赶出了长沙,他的心中自然会有怨气,我怕他不肯真心打仗那。”
李宗仁瞬间明白了刘昭承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刘昭承随即收起笑容说道:“吴佩孚摆出这个一字长蛇阵,囤重兵于长沙和株洲,在益阳一线只安放了张敬尧的两个师,这就是要告诉我们,他的右翼力量最弱,他也认为我们一定会先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他的右翼阵地,这是故意把自己的弱点放到我们的面前,引诱我们上当。只要我们一动,他就可以集中全部之优势兵力猛攻我们正面。”
他的头朝看看去,最显眼的地方挂着吴佩孚的送给自己的那副手书:
刘昭承胸有成竹:“恒帅三路北伐,我们也三路出兵!参谋长指挥左路军,集中起四个师三个旅的绝对优势兵力,强攻益阳,破了他这一字长蛇阵的蛇尾。副总指挥以手中三个师的力量,由株洲主动出击,向孙传芳部展开攻击,让他这个蛇头动弹不得。我则指挥其余部队在同一时间,向正面之敌发起冲击!”
说完,居然让人把吴佩孚的手中装裱后悬挂在了自己指挥部最显眼的地方。
这时云集在湖南的北洋大军,连同张敬尧手的军队,达到了十五个师,十一个混成旅,二十七万人之众!
这是决定南北双方命运的一次决战,也是决定中国命运的一次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