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族录显得非常高兴:“指挥这次又立了大功了,把这些此刻一网打尽。”
“有。”戴笠非常认真地道:“而且我保证说到做到,其实你何必受这么多的苦?就算现在你死了,你的主子难道还会可怜你吗?你还年轻,还有大把享受生活的机会,何必把自己的生命白白的浪费?”
伍雪月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出来,他们是北洋方面派来的,他们将要如何行动,炸弹一旦被发现后,王恒岳会撤离的路线,然后管庆雄会在什么地方伏击等等。
孔族录怔了一下,没有明白戴笠的意思。
戴笠推开了门,努力让自己摆出了笑脸,看到自己曾经“采访”过自己的记者,喻伯英显得有些兴奋,和戴笠打了声招呼,随即看起来有些抱怨地道:“戴记者,你看这里哪里像采访的地方啊,倒像,倒像是个审讯室一样。”
戴笠并没有立刻接口,而是在那沉思了很久:“木刻像里的炸弹丝毫没有用处,一旦发现,卫士立刻会掩护大总统撤离,那伍雪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喻伯英的调查迅速展开,很快诸多疑点迅速浮上水面。
伍雪月,天津第二师范女子学院教师,二十九岁,跟随北方学生一起来到广州,无不良前科,父商人,母家庭妇女……
“你才二十九岁,那么好的年纪,就死在这里,那多可惜?”
伍雪月?
她是半道上主动加入北方学生队伍的,而且从来没有人见她刻过什么,但当队伍即将进入广州的时候,却忽然给了学生们一个大总统的木刻像。
戴笠的脑海里急速的转动着,很快便从资料里锁定了这个人:
“伍雪月在那利用喻伯英。”孔族录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后说道:“她知道学生一定会推举喻伯英去给大总统送木刻像,而我看了一下她的位置,又是在第一排。我想她一定会趁着喻伯英给大总统送木刻像的时候忽然发难。”
“是。”戴笠不用再继续追问,已经知道这人一定是大总统的亲信了……
孔族录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想,她一定还是有同伙的吧?”
戴笠知道他想说什么,大总统吩咐过,没有确凿证据,不许动那些学生。他在那略略沉吟了下:“以‘广州革命时报’的名字,把那些学生请来,也包括喻伯英在内,外对就说请他们接受为期一天的采访。”
“像,非常的像,我才见到就惊叹不已。”戴笠微笑着道:“不过是谁有那么巧的手能雕刻出那么精巧的木刻像来?”
伍雪月似乎有些动心,戴笠趁热打铁说道:“你做这行,无非也是为了金钱,难道还是什么信仰?你现在就死了,什么也都享受不到了。而且我可以和你保证,你的家人也享受不到你用生命带给他们的金钱。”
戴笠在那定了一下神,说道:“一旦等大总统会见结束,立刻秘密处决这个女人!”
孔族录还是有些迟疑:“如果还是没有线索呢?”
孔族录嗫嚅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能够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戴笠很有些同情的看着她,孔族录懊丧地道:“这女人的嘴实在是太紧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戴笠脸色一沉,正想说话,忽然听到伍雪月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谁说没有?我是这家报社的总编,这是我们的报纸!”
戴笠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是自己疏忽了女人,还是女人本来就容易被人疏忽?
“我们这里正准备搬迁,所以地方小了一点,多多包涵。”戴笠给喻伯英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里,顺口闲聊了几句,忽然问道:“你上次和我说到要送给大总统的礼物,后来我想方设法打听到了,是你们雕的,大总统的木刻像对吧?”
戴笠摇了摇头:“如此刺客真的准备用木刻里的炸弹来暗杀大总统,那么你可以想一下,从点火到引爆需要多少时间?哪怕这根导火索再短,点火也需要时间,有这段时间,足以让大总统的卫士有充足的反应时间了!”
根据一路上过来的同学们的反应,伍雪月一直单身,似乎对喻伯英非常有好感,但喻伯英却对她没有好感,只把她当成一个老师来看待。
伍雪月抬起了满是血污的脸:“我就说你不是记者。”
“调查了。”孔族录说道:“但似乎谁都有嫌疑,但谁都没有确凿证据。”
戴笠没有搭理自己的部下,而是让人松来了伍雪月的镣铐,扶她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还让人给她倒了一杯水,等她略略恢复了一些,这才惋惜地道:
孔族录恍然大悟。
“炸弹?”戴笠皱起了眉头。
孔族录急匆匆走了进来:“那些北方来的学生,要送给大总统的是一副他们自己制作的木刻,是大总统的像,我已经派人偷偷把这像取出来了,里面放有炸弹。”
黑铁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一份报纸交给了伍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