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长官!”杜得胜眼看自己烟馆里的东西被一样样搬出,急得大叫:“长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的儿子是陈督军的副官那。”
“各连突击,三个小时之内必须夺取城固!”
而孙连仲的命令,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百姓们的惊恐。这些军队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么可怕,反倒还挺可亲的。
进城的时候,孙连仲下达了最严格的命令,妄动百姓一草一木者,无论官阶大小,一律军法从事。
杜得胜咽下了口口水:“还请长官给条活路,不要赶尽杀绝!”
杜得胜笑的更是殷勤:“五百大洋,给长官和弟兄们买杯酒喝罢了。”
“是!”
这些冲锋着的士兵,气势如虹,不可阻挡。城固的防线被冲得七零八落,在这些勇猛如虎的士兵面前,城固的守军垮了。
一大群士兵冲了进来,不容分说,冲进那一间间房子里,不一会,那些烟客便被狼狈的赶了出来。
破财消灾的道理,这些开设烟馆的人是最懂的。
孙连仲和周围的人看的鼻子酸酸的,孙连仲扭过去,平定了一下情绪:“三狗,你给老子跪在这里,没有老子的命令,你不许起来!”
那些百姓也都悄悄的跟在了后面。城西的鸦片馆可是杜得胜杜老爷开的,他儿子在陈树藩督军手下当副官,谁敢管他?难道这个什么北伐军的军官还真的敢动杜老爷的鸦片馆?
“滚开,滚开!”三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连连踹着自己的媳妇。
来到烟馆之前,早有下人进去通知了杜得胜,杜得胜匆匆忙忙赶出来,见到一群当兵的和那么多的百姓,吓了一跳,急忙讨好地道:“长官您里面请。”
城内到处可以看到战争后留下的破坏。
一听又是一个鸦片鬼,孙连仲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了下来。
“什么?”杜得胜一惊:“全部?”
孙连仲也不多话,留下两个卫士看着三狗,自己带着其他兄弟大步朝那走去。
杜得胜来的,就是第一种大土馆。这里设施考究,装潢精美,隔成了一个个的小房间,专供那些有身份的人前来吸食,想来不是三狗这种人能够进得起的。
杜得胜更是放心:“长官要多少,尽管说个数目出来。”
孙连仲一笑,点着了这张广告,朝着鸦片里一扔大声道:
度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杜得胜也渐渐的安下心来。这些当兵的自己见得多了,一进城里,先咋咋乎乎的摆出一副禁烟的架势,给你一个下马威,然后无非就是伸手要钱而已。
二是“煎烟馆”,俗称“鸦烟馆”,通称大烟馆。专门开灯供穷烟客吸烟,其房屋狭小,设备简陋,一个房间设有数张烟榻,大多是一副床板,两条木凳,床上草席一张,枕头两个,此外别无长物。板条桌上,放一缸粗茶,任客自喝。
然后,那些戴着钢盔,握着明晃晃刺刀的北伐士兵,呼啸着席卷而去。
“跪下!”孙连仲冷冰冰地道。
“三狗又要卖东西了。”
“哦?”孙连仲好奇地问道:“是哪位陈督军?”
北伐军打的是各地军阀,而不是老百姓!
三狗嫂颤抖着拿过半张饼子,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老百姓的担忧一旦消失,下面的事情就要好办多了……
烟具也很考究,烟盘有红木的、白铜的;烟枪以紫竹制成,更考究的则以甘蔗、象牙制成,配以白玉或象牙的烟嘴。烟斗也有炒斗、平斗之分,而以广东梁有轩朱砂斗最有名,斗角边配以银质马鞍桥。还有绵羊角烟盏、广东烟插、白铜灰扒、吴兴小茶壶。烟灯则以路桥灯,配以白铜花脚盘,虽一灯荧荧,黯如鬼火,但却被瘾君子称为“美人灯”、“迷人灯”。
孙连仲只当是遇到抢劫了,可边上老百姓的话这才让他恍然大悟。
“你他妈的是……”三狗疼的正想破口大骂,忽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军官,吓的急忙把剩下的半句话重新咽了回去。
提前于孙连仲规定的时间,82团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夺取了城固。
孙连仲放下烟枪,站了起来,指了指这间烟馆:“你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要!”
三狗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孙连仲冷笑道:“我给你活路?你给别人活路了吗?赶尽杀绝?杜得胜,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就是来赶尽杀绝的!”
三狗嫂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抱住自己的儿子小狗子,哀哀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