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最近苏郁已经不像才被抓的时候那么激进了,这是俞雷唯一感到欣慰的。
苏郁一下来了精神:“demos,这是个希腊语,指的是在一定的阶级范围内,按照平等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来共同管理国家事务的国家制度。在民主体制下,人民拥有超越立法者和政府的最高主权……”
“没有……”俞雷不需要苏郁来回答:“他们没有获得这个权利。你们的孙先生,宁可去争取军阀的支持,也绝不会去要老百姓来支持自己,更加不会去听老百姓的意见。为什么?因为老百姓的手里没有枪、没有炮,而军阀手里却有!”
可忽然想起,俞雷根本就不在乎别人骂自己什么,自己这么骂根本没有作用。
“民主是什么?”俞雷忽然问道。
俞雷淡淡地道:“我们有秩序,我们的秩序,就是恒帅是我们的一切,我们的法律,就是恒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法律。你说他是独裁者,是,我们遵从于一个独裁的秩序,并且从来没有怀疑和违背过!”
俞雷也不知道怎么,自己今天的话特别多,喝的也特别多,一瓶酒眼看就要见底,话也说的不是非常连贯了:
俞雷把昨天晚上的思路仔细梳理了遍,确定自己没有说漏什么,这才放心了些。
“来人,给苏姑娘拿瓶酒来。”俞雷淡淡地道。
俞雷笑的有些讥讽:“组建军政府,武力北伐,这些都经过法律和民意了吗?哦,对了,炮轰广东督军署,完全不顾总长和军官们的反对,这也经过法律和民意了吗?炮手们不愿放炮,孙文就亲手去放,逼着炮手连放五十余炮,这些也都经过法律和民意了吗?”
他工作在统计局,住也同样住在统计局。推开宿舍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苏郁正冷冷的看着他进来。
忙碌了一天,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俞雷收拾好了文件,慢步离开了办公室。
“当然!”苏郁立刻答道。
“俞局长。”
在王恒岳夺取两广之时,俞雷也在四川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
苏郁也喝醉了,力不能支,倒在了俞雷的身边,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那说些什么。
苏郁沉默在了那里。俞雷的话,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的。
俞雷朝边上看去,苏郁已经不在了。
俞雷也不劝她,自己也是一杯杯的陪着她喝:“一个秩序既然注定出来,那就是需要所有人去遵守的,没有人可以有特权,你说呢?”
以后一定不能再喝酒了,这是个恶习。自己难得喝一次,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俞雷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苏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俞雷的呼吸一下变得沉重起来,身体也变得燥热不堪,然后,他不顾一切的朝着苏郁压了下去……
这做法,似乎的确不妥当了些。
随即平定了下心情,骂了自己一声“混蛋”,自己身为恒帅最得力的助手,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动感情?
“你把这些大道理说给中国的老百姓听,他们能够听明白吗?人民拥有超越立法者和政府的最高主权?你把这个权利现在给他们,他们知道如何运用吗?中国还有太多的人不认识字,没有脱离贫困,让他们参与管理国家,请问应该怎么管法?你们的孙先生,在就任总统的时候,征询过那些老百姓的意见吗?他们有投票权吗?”
“你父亲的回信到了,已经派人来接你,大约明天就能到来。”俞雷一走进来就说道:“我是从来不喝酒的,不过这次给你送行,就破一下例了。”
俞雷果然丝毫也都没有在意:“是,我是恒帅的一条狗,但你们呢?你们岂不是也同样是孙文的走狗!”
喜色从苏郁的眼中一闪而过,但随即又问道:“我的那些同伴呢?”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啊!上了一个女学生,俞雷丝毫也不在意,但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失态?怎么可以在一个女学生面前说那么多的话?自己说漏了什么吗?
俞雷耐心的听她滔滔不绝地说完:“现在的中国老百姓懂这么深奥的道理吗?”
“那王恒岳呢?难道他遵守秩序吗?遵守法律吗?”苏郁不甘的问道。
苏郁无言以对。孙文炮轰广东督军署的事,已经弄到天下皆知的。不光是他的敌人,就连在国民党内部,也都有人在报纸上开始评击这种行径。
铲除一切在四川、云南、贵州反对恒帅势力,稳固恒帅地位,这是俞雷唯一要做的。
“不要再去考虑你的那些同伴了。”俞雷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盅酒:“你能回去,因为你的父亲是农商次长,你才能够安全回去。”
“不……不会……”苏郁的舌头也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