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陶一笑:“这个以后我们好好聊聊,兄弟这次来,实在是有事情来求贤弟的。”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那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声汇报传了进来。
一旦发生甭盘,那么这家银行发行的钞票,甚至比废纸还要不如。
这人虽然年轻,但却深得马晓军的信任。他不但聪明,有谋略,而且记忆力实在惊人,全营上下几百号人每个人的名字、年龄、老家在哪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报出来。
马晓军大是尴尬。
“营长,那人说是你的老乡,叫祝正陶。”
看着他的样子,祝正陶鼻子里冷哼了声:“原来马营长当官了,认不得我这个朋友了,马营长,我也不为难你,只当我没有来过,告辞!”
“怎么回事?”马晓军大声问道。
一边的白崇禧一直一言不发,这时忽然站起身来说道:“祝先生只怕不是为了大洋来的吧?我看祝先生的装束,区区一百大洋,又岂能难倒祝先生?”
如果真的能发双饷,那么暂时忍耐一下倒也无妨。
现在不光是军饷,就连最基本的补给都已经无法得到保障。
军饷是军队的根本,桂系已经欠饷数月,士兵们几次闹饷,都被长官或者严厉弹压,或者好言相告的暂时解决。而唯一支撑着桂系将士的,是上面答应了很快会发双饷!
请他坐了下来,祝正陶笑着说道:“那快毕业的时候,我在家里呆着无聊,就去了趟日本,又去英国、美国看了下,才回来不久,听说你当了营长,特意来看看你。这位是?”
祝正陶帮衬自己全家的可不少,过去自己上学时候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他拿出来的?现在他问自己开口,无论怎样也是要答应的。
白崇禧拿着表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营长,你是好人,可你帮得了石肖三,其他的弟兄呢?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谁家不在等着这几个血钱过日子?”
“不见,没有空。”正在心烦意乱的马晓军不耐烦地道。
说着怒气冲冲站起身就要走。
说到了自己的伤心处,石肖三蹲到地上,捂住脸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马晓军一把拉住了他:“文山兄息怒,息怒,不是小弟不给你,实在,实在小弟真的有难处,真的一言难尽……”
“这是我的连长白崇禧,白健生。”马晓军介绍了下:“文山兄游历海外,想来见到了太多东西,可一定要和小弟好好的讲一下。”
自己也想帮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弟兄们,可自己能怎么办?
文山兄居然要问自己借钱!
可是实在是没有钱那!
“营长,这不能怪弟兄们,多少时候没有发饷了?总是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弟兄们家里都指望着这些卖命钱呢!要让弟兄们去打仗拼命,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我们不怨谁。可是上了战场,子弹无眼,保不准哪个人就会送命,当兵的战死疆场,原是本分,可是军饷你不能不给吧,弟兄们死了,一大家子怎么办?”
看着马晓军闷声不响的样子,祝正陶有些不开心了:“难道贤弟是信不过我,怕我赖帐吗?”
本来这支部队是应该在营长马晓军的带领下,开赴湖南与北洋军作战的,但是同样因为军饷问题而迟迟未能开拔。
祝正陶自顾自地道:“也不多,就一百块大洋,多了你老弟也拿不出来,你那点军饷,养养家还可以,顶多略有积蓄。放心,我一到上海就把钱汇给你。”
“营长,这人是谁。”白崇禧有些好奇。
正说着,祝正陶走了进来:“马营长,久违了。”
马晓军一下就怔在了那里。
营长在士兵们的心中还是非常有威望的,看到营长出来,士兵们暂时停止了喧哗,一个当兵的大声说道:
祝正陶朝着年轻军官看了一眼,忽然“哈哈”笑道:
每次去问上面,上面总是找到各种理由推托,一次、两次……起初马晓军还能尽量安抚好士兵,但随着次数的增加,士兵们的不满情绪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祝正陶淡淡地道:“我这次从海外回来,钱都用得差不多了,你知道我有产业在上海,因此准备再去上海,可是囊中空空,因此特来问贤弟借上一点盘缠。”
“营长,有人在外面找你。”
“不是,不是。”马晓军赶紧说道:“钱有,钱有,请文山兄在我这略住两日,顶多两日我就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