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家父子一齐叫了出来,马伟忠喜气洋洋地道:“好啊,好啊,大家这两年担心的就是这事,都说恒帅打出来的江山总得有人继承才是吧?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得把这喜讯告诉弟兄们去。”
显然对自己这个二儿子非常的不满意,怎么性格如此懦弱?只要有老大的一半那就好了。到时候马家出了两个帅才,那才是真正的风光。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马骋德连连摆手:“韵欣有的,终究和别人有的不一样。我看那个容含雁长住督军府中,也没有人再敢娶她,恒帅到底还是要纳她当个小的,还有那个叫叶宝儿的,说是恒帅卫士,但天下哪有女人做卫士的道理?又有个法兰西人玛格丽特,虽然仰慕恒帅四川皆知,但我堂堂中国人岂有娶洋夷的道理?”
“是,是。”马伟义不敢和父亲抗辩,只是低头说道。
“韵欣!”马骋德扔下儿子,亲自迎了上去:“不,不,夫人!”
“父亲!”一辆汽车停了下来,马骋德的女儿马韵欣,小儿子马伟义从汽车里钻了出来。
可自己这个肚子,什么时候才能争气一些?
马骋德乐不可支,自己两个儿子如此受到恒帅重视,马家重振家威有望。
走到客厅里坐下,马骋德看着熟悉的地方,大是感慨。
“这也不算什么,当初述之从军,只有十八岁,在前清的那些新军军官之中,可也不算是年纪最幼的一个,有的队官都只有十七、八岁,你们爷爷,从军的时候才只有十四岁,就已经当了左队队官了。”马维骐喝了口茶,说道:
“放到爷爷的老屋子里去。”马骋德掏出鼻烟壶吸了口:“哎,小心些,小心些,那是法兰西国进来的,弄坏了你一辈子都赔不起!”
女婿是四川王,那自己就是四川王的老丈人了!
“父亲,军中还有要务,一批军粮补给明日就要送到川东,不敢耽误,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这个,到底是自己人嘛……”马骋德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不说了,等他们到了再说罢……”
“马伟忠敢打仗,不怕死,逢阵必冲锋在前,是员勇将,可也仅仅是员勇将,带一个师,已经是他能力上限了,再往上,只怕就力不从心了。可马伟义不一样,这人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有些胆小怕事,可实际上这人心里倔强得很,只要交给他的事情,非得办得妥妥当当,一丝不出差错才好,我看你二哥将来的成就要比你大哥强。”
马骋德点了点头:“打成都呢,你也算立了一些功劳……”
朝女儿看了一眼:“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可有一遭,别人的孩子,到底没有自己的亲,所以韵欣你还得想方设法,为恒帅有了骨血才是。你是正房,若是有了孩子,这恒帅的大业究竟还是要有人继承的……”
“父亲,到底还是不要弄这些事情的好。大哥和二哥进入军中,原是的确都有才干的,不然述之也不会开这个口。我的那几个表兄弟,你看有一个好的吗?抽大烟的抽大烟,玩女人的玩女人,拿不起笔,抓不动枪,过来了,只会让述之为难,半分忙也帮不上。”
父亲马骋德整天乐得嘴都合不拢,想想还是自己的老子马维骐有眼光,当年一眼就看中了王恒岳,为马家挑选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婿。
回来,终究还是回来了。
看气氛有些尴尬,马韵欣赶紧道:“父亲,有件天大的喜事,杏妹子……杏妹子肚子里有了……”
“混帐!”儿子话才出口,马骋德已经板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述之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那?恒帅!不许乱了上下规矩!”
“父亲,述之说了,大哥和二哥,他反而看好二哥,说二哥虽然官不大,但却是最重要的。还说将来大哥在前线打仗,要是没有二哥,官兵都得饿死。”
“好好,我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马骋德笑着说道。
要说王恒岳对自己马家还是不错的,一回到成都,就把马维骐以前住的地方重新拿来回来,依旧交还给马家居住。
丈夫对自己是很尊敬的,家里的事情也都交给自己来处理,可是没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在丈夫面前毕竟还是觉得心里愧疚。
当初马韵欣是从成都嫁到荣县的,现在又从荣县回到了成都,一切好宛若在梦里一般。
“父亲,你怎么这么说。述之就算当上了大总统,我也依旧是你的女儿。”马韵欣略有些责怪地道。
马伟义站起了身:
马韵欣原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可是想到大哥心高气傲,只怕听了心里不开心,因此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