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骐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赵尔丰从坟里拉出来,然后指着马府,让他睁大眼睛看看:
马骋德朝他一瞪眼睛,马伟义赶紧把剩下的话缩了回去。
做梦也都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真的成了四川之主!
马伟忠倒没有在意,乐呵呵地道:“将来让恒帅多往妹子那跑动跑动也就是了,更何况,杏妹子和我们便如一家人似的,她的孩子岂不就是我们的孩子?”
“父亲,这个放哪。”穿着一身崭新军服的老大马伟忠指了指马车上的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
丈夫说的话到底对不对,时间总是会证明一切的。
四川王!自己做梦都没有想过。
马伟忠颇有一些自负:“打个成都算得了什么?将来恒帅起兵夺取天下,我必然要请为前部先锋,一口气打到北京去!”
丈夫曾经有一次评价过自己的两个哥哥:
“东峰。”马骋德把话转到了二儿子身上:“恒帅对我马家恩重如山,对你兄弟也是最器重的,但你自己还要努力,到现在还是二等军需正官,看看你大哥,你兄弟可有差距那。要多往恒帅和参谋长那走动走动,光埋头做事,是做不出名堂来的。”
“这夺天下易,守天下难那。”马骋德话里有话:“守天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人的,外人靠不住。韵欣那,有空和述之说说,让他来家里吃顿饭,顺便让你的几个堂兄弟、表兄弟都拜见一下述之。他们听说述之主政四川,都纷纷从各地来了四川……”
马韵欣脸红了起来。
马韵欣又拉着大哥的手道:“大哥,述之也一个劲的夸你,说在打成都的时候,你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成都,差点被炸弹炸到,可你根本就不在乎。打皇城的时候,又是你一连冲了三次,终于冲了进去,生擒陈宦!”
父亲处处考虑马家,可也许考虑得太多了,丈夫的脾气自己实在太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允许父亲干涉到自己的军务政务之中。
但有些遗憾的是,父亲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督军府到了成都,王恒岳一家也从乐山搬到了成都。
马伟义唯唯诺诺,也不说话,马韵欣却替他打抱不平道:
这点上马伟忠倒是完全站在妹妹这一边的:“父亲,当初我们举家逃往荣县,可有一个人帮我们出头的?恨不得和我们断绝所有关系才好。现在有这番气势了,一个个都巴巴的来了?”
“好,好,我有这么个孝顺的女儿,还有什么遗憾的。”马骋德乐得裂开了嘴,又朝小儿子看了一眼:“东峰,到现在怎么还是个小小的后勤官?你看你大哥,都已经是师长了,你这么将来怎么为恒帅效力那?”
马韵欣也知道父亲心里在想什么,父亲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了,甚至还没有丈夫了解。
“是,恒帅。”马伟忠赶紧纠正了自己的说法:“恒帅现在委任我为第四师师长,就是以前伍潜龙的那支部队,他现在去了水军,第四师便交给我了。”
“去吧,去吧。”马骋德挥了挥手。
“述之……”
自己也试探过容含雁和叶宝儿,二人虽是支支吾吾,害羞不肯说,但丈夫娶她们也是早晚的事,趁着现在四川初定,能帮丈夫把事情办了,也算自己这个正房的心意。
虽然说的含糊,但马韵欣很快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他自当了队官,终日忙于军务政务,夫妻间的交往也便少了,孩子生得晚也是正常。当初你们爷爷也是成婚数年之后才有的我。如今述之一切都暂时安顿下来,这孩子自然也该有了,只是可惜啊,这孩子不是韵欣你怀上的。”
我马家又回来了!
说了几句,转向儿子问道:“在述之在那做的怎么样那?”
“父亲,二哥勤快得很。”马韵欣和二哥感情最好,忍不住道:“二哥虽然没有大哥那么风光,但述之却非常器重他。进成服后还说,若无二哥操持军需,只怕成都没有那么容易打下。况且人各有长,总不见得让二哥也和大哥一般去冲锋陷阵吧?”
马韵欣皱了一下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