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面色一变:
“不管是谁,杀的可是军人,这事情闹大了。”带队警察也不和他多说:“都和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又是一片哄笑,边上当兵的再也忍耐不住,当中的一个下士猛然一拍桌子:“狗日的,在骂谁呢?”
“只怕那些当兵的拿起笔来有千斤之重,又或者有人连自来水笔都从来未曾见过。”
一方以《进步报》为阵地,一方以《四川日报》为阵地,各自鼓吹各自的思想,嘴仗打的热火朝天。
在古梦枕对面坐下,很客气地道:“你好,我叫俞雷。”
……
“法子?”
俞雷用手点了点大洋,又用手点了点古梦枕背后的刑具:
拍了下手,门被推开,几条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大盘封的好好的大洋。
“我目无法纪,我无法无天,我滥杀无辜。”俞雷帮他说了出来:“可那又怎么样?你能到哪里去告我?”
门终于被推开了,一个身材不高,面色有些发青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古梦枕想站了,挥了挥手:“不必。”
一阵哄笑,尽管边上就坐着三个当兵的,早就怒目相视,可这些人却浑不在乎,叫黄阳的笑着说道:
进步党一方的领袖是梁启超的弟子古梦枕,这人是梁启超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在报上不断评击王恒岳,说其不过是个四川独裁军阀,阻碍四川进步的罪魁祸首云云。翻来覆去的意思,只有进步党才能救中国,才能改良社会。
看到这人说话客气,古梦枕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俞先生,那个当兵的真的……”
古梦枕忽然明白了,冷笑连连:“原来你是王恒岳的走狗!好,你杀吧,你杀了我,我的事迹终有一天也会让全国知道,到时候我虽死犹生,可你和王恒岳虽生犹死!”
古梦枕和他的同伴们也吓傻在了那里,打架居然打出人命来了!
那个当兵的怎么样了?会死吗?要是死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可那人真的不是自己杀的,自己哪里来的短刀?
论打架,这些人可就不是当兵的对手了,不过好在人多,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倒也还能坚持。
王恒岳集团的第一枝笔都说了这样的话,还有谁能骂得过古梦枕?
“青顶兄,干!”
这人对自己的一切如数家珍,想来也认得自己的老师梁启超先生吧?那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了,想到这,古梦枕稍稍放下些心来。
把下士抬了出去,带队警察脸色阴沉的朝古梦枕看去,古梦枕一迭声地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来风云大变,所有的人都怔在了那里。
“恩师那是为了勉励小弟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弟虽然再不成气,可要连国社党的那些当兵拿枪的都写不过,实在是无颜见人了。他们拿枪可以,难道还拿得笔吗?”
“要么帮我做事,这些大洋全是你的,将来你要多少都有。要么不答应我,我也暂时不杀你,我会狠狠的折磨你,一直折磨到你觉得生不如死为止!”
古梦枕提心吊胆的坐在一间全封闭的屋子里,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自己被带进了这里,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过问过。
下士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在骂恒帅:“狗日的,他在骂督军,打他的狗日的!”
“狗日的!”那个下士大怒:“老子们为了国家流血奋战,你们这些读书人只会唧唧歪歪,除了发发牢骚还会做什么!”
“那其它的就是废话了。”俞雷也不动气,拿起一卷大洋拆开,把大洋哗啦啦的落到盘子上,“大洋啊,好东西啊,居然有人不要。”
周围一片迎和之声,古梦枕摆摆手微笑道:
俞雷淡淡地道了:“不过,还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你活命。”
四川进步党和“中国国家社会党”的嘴仗终于开打了!
而国社党这边的一众御用文人就要差得许多了。国社党才成立不久,大多是由青年军官组成,临时请的几个笔杆子,大多是前清秀才之类,想为王督军唱赞歌,可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老生常谈,两边文章一比,高下立判。
古梦枕嘴角带笑,脸带得意,一一个众人喝了,略有几分醉意:“黄阳兄谬赞,小弟不过是随后涂鸦了几篇文章而已……”
就在这时,十多个警察冲进了酒楼,带队的朝地上的下士看了一眼:“快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