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杀我……”下士用手指了下古梦枕,然后轰然一下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古梦枕面色苍白,连连摆手。
俞雷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听说你文章写的不错,我国社党现在真当用人之机,你如果肯脱离进步党加入国社党,我不但不要你的命,反而还给你享不尽的富贵。”
“什么!”古梦枕“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凭什么判我死刑?我说过了,那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人?我是梁启超先生的弟子,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况且就算真的是我干的,你也得先经过审讯,然后由法院来定我的罪!”
俞雷微微一笑:“嘴仗,不过是游戏而已,真正靠的,还得是军队和枪。可知道恒帅为什么要打这场嘴仗吗?是要让国社党在政治上站住脚,在立场上站住加!打仗固然重要,可将来也不全是打仗……”
“酒楼中斗殴,将一名军官刺成重伤……”俞雷说到这朝古梦枕看了一眼:“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没有?”
古梦枕也是酒喝的多了,忽然不惧,站起来大声说道:“国家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弄乱的,北京死了一个皇帝,难道四川还想出一个皇帝吗?王督军?他早晚也得和袁世凯落得一个下场!”
几天一过,在古梦枕一枝笔的进攻下,国社党节节败退。
古梦枕心中恐慌,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却咬着牙硬撑道:“来啊,我不怕你们,天地昭昭,我……”
俞雷又挥了挥手,翻开了随身带来的卷宗:“古梦枕,原名古天德,字符养,号青顶,笔名梦枕,师从梁启超,二十七岁……”
古梦枕斜着眼睛看去,一点不怕:“又未说足下,足下何必空自多情?”
“来呀,好好的侍侯古先生!”
古梦枕的文章也送到了俞雷手里,俞雷的一枝笔在王恒岳集团里也是有名的,当年署名“雷公”写的文章,篇篇精妙。可他把古梦枕的文章仔细看了一遍,把报纸朝桌上一扔,叹了口气:
想到这,才稍稍觉得安心了些。
忽然,那个下士闷哼一声,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退了下来,手污着腹部,一张手,全是鲜血,腹部上,插着一把短刀!
周围到处都是可怕的刑具,有些古梦枕根本就没有见过。
“什么?”古梦枕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自从王恒岳组建军队以来,一次败仗也都没有吃过,可在论战上,却眼看就要一败涂地。
其实无非就是要让进步党的势力进入四川而已。
之前也叫了几次,可却根本没有人来搭理自己。
操起一张凳子砸去,险些砸中古梦枕。
“那就是没有了。”俞雷站了起来:“判决死刑!”
“骂不过!”
“你,你!”古梦枕指着俞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班长!班长!”两个当兵的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自己的班长。
“黄阳兄”一竖大拇指:“青顶何必如此客气?你的那几偏‘涂鸦’之作,就连令师任公先生看了也都赞不绝口。”
“干,干!”
酒楼内,这一桌显得特别热闹。七、八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聚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纷纷举起杯来,敬坐在首席的古梦枕。
“你说的那是别的地方,可这里是我的地盘。”俞雷淡淡地道:“我杀你就好像杀一条狗,砍了你的脑壳子,然后把尸体拿去喂野狗,一点痕迹也都没有。”
“骂不过,可却有办法打赢这场嘴仗!”俞雷却忽然说道。
……
“有道理,有道理,我是恒帅的一条走狗,你也不怕死,很好,这很好,怎么办?”俞雷拍着脑袋苦苦思索,忽然道:“啊,有了。”
他的同伴笑声更大:“青顶兄的这句空子多情他们能听得懂吗!”
接替原来黑铁位置的部下闷棍怔了一下,不是非常明白。骂都骂不过了,还怎么打赢这嘴仗?
三个当兵的随即扑了过来,一人抓住一个就打。
梁启超的一枝笔,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所谓“妙笔生花”也不能形容其文章之精妙。而这位古梦枕更是得到了自己老师的精髓,写得一手锦绣文章,骂起人来针针见血,字字锋利,篇篇文章写的,能让人国社党的人恨不得生食其肉。
古梦枕目瞪口呆,他从来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