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什么革命首义元勋的名头不说,在这次天灾面前王恒岳所做的一切,已经够让人竖起大拇指,津津乐道的了。
“旅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铭章又迟疑下来,然后一挺胸脯:“是!”
王铭章明显迟疑了下。
刘存厚晃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去。
“镇守使,不能再迟疑了,不然北洋的枪口就要对准我们的脑袋了!”高德光的声音一下抬高了起来。
现在,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居然遭到了刺杀?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属下以为,以借召开会议的名义把刘存厚引来,然后就地抓捕,接着再控制第二师,一举解决。如果刘存厚不上当,则以第四混成旅主力控制第二师,再派一支精锐之师实施突袭,抓捕刘存厚,这样可以把造成的影响降至最低。”
“明白了!”姚贵禅必恭必敬地道。
王铭章“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报告旅长,二十一!”
“报告,独立混成师第一团第三营第一连连长王铭章,押解犯人至重庆,交割完毕!”
“好,画押了没有?”
姚贵禅频频点头:“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刘存厚来回转着圈子,心烦意乱,猛然停了下来:
伍祥桢从病床上下来:“你说,王恒岳是川南镇守使,独立混成师师长,我呢,才是个旅长,按理说他是我的上司才对,可为什么王恒岳却要把人交给我那?”
“镇守使,不好了,不好了!”高德光慌里慌张的冲了进来。
伍祥桢忽然把目光投向王铭章:“我看就你,带着你的一连人马去抓捕如何?”
“你的意思……”刘存厚打了个寒战。
刘存厚握紧拳头,用力敲了几下自己额头。
“等等!”
这个时候的刘存厚,已经乱成一团。
高德光朝外面看可看:“镇守使,以袁世凯的脾气来说,解决了我们后,我猜一定不会轻饶我们,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下!”
随后,报纸上也登出了这一消息。虽然没有明确的点名,但从字里行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幕后凶手直指刘存厚!
姚贵禅恍然大悟:“明白了……”
他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姚贵禅会意的笑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妈的,北洋既然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先要了他们的命!秘密命令我第二师全体官兵准备军事行动!”
“也对,也不对。”伍祥桢缓缓地道:“王恒岳不是怕事的人,但他精明着呢。我们和刘存厚、胡景伊之间,是北洋和四川之争,再往上升一点,是中央和地方之争,谁卷进去谁就脱不了身。王恒岳他根本就不想卷进来,所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我。他呢,躲在川南逍遥自在,冷眼旁观,尔后再做出自己选择。”
“镇守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戚寿三一进去就全部招了!”
“坐下,坐下。”伍祥桢连连摆手:“才二十一岁就当上连长了,好啊,年轻有为。怎么样,路上遇到什么困难没有?不必站起来说。”
……
伍祥桢在那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一会,忽然展颜笑道:“好,好,有想法,有见识!贵禅,给大总统发密电,把这的情况说一下,同时就按照王铭章说的去做!至于如果诱捕失败,派谁去抓,这个,这个……”
派去刺杀王恒岳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别人一网打尽,眼下,居然又被押到了伍祥桢那里!伍祥桢本来正在想着如何解决自己,现在不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是的,行刺王恒岳的就是重庆信字旗舵把子戚寿三!行刺时被王恒岳当场抓获,特意派了一个连的人把刺客押到重庆,交给旅长处置。”
刘存厚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一个闹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
刘存厚身子抖了一下:“废物,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杀不成王恒岳也就算了,怎么让戚寿三也落到他们手里了!”
“偷袭?是些什么人那?”伍祥桢皱了下眉头。
完了,全完了!自己苦心在重庆经营了那么久,因为一时意气,现在一切全完了!北洋,想要赶尽杀绝了!
王铭章的话让伍祥桢沉默在了那里,好半晌才说道:“依你之见呢?”
伍祥桢冷哼了声:“刘存厚好大的胆子,刺杀我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