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帅,我们全家人都给你磕头了!”
王恒岳微微一笑:“我不管你是谁!我急调一批工兵来,归你指挥!张霄岳,你说炸哪就炸哪,去乐山炸了老子的镇守使署都可以!”
“大人,我以头颅担保沙坪必然大有问题!”张霄岳大声说道。
王恒岳沉默在了那里。
“是!”张霄岳毫不迟疑应了下来:“在工兵来之前,我还想去做一件事。”
“好,你立了大功了,叫什么名字?”王恒岳满意地道。
救了总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水报醒了过来,一见周围那么多人,想要坐起,却牵动伤口,疼的叫了一声,可却又不顾疼痛的道:
赶紧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了叶宝儿:“快,先把孩子带过去!”
“恒帅,这人是个水报,救上来的时候,骨头都断了几根,可这小子命大,居然还没有死!”
“恒帅,水里救上来一个人!”
一副担架抬了进来,上面躺着一个人,浑身都是伤,一个人处在半昏迷状态,可嘴里却还在那里不断叫着:
卫士的喊叫声,居然让王恒岳脸上露出了尴尬。
男主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恒帅,不是您,我们全家就都死了啊!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您这样的官啊!”
“这……”程美海一时无言以对。
“啊?哦……”蒋百里一怔之下:“恒帅,水灾很严重啊……”
王恒岳在那仔细思考了下,冷冷的看向程美海:“你呢?怎么解释?”
“救上来一个人也用向我汇报?”
卫士们都呆了。合着无所不能的恒帅也有不会的事情?
几下就游到了屋顶那,等到探出头来,王恒岳看清了,居然是叶宝儿!
“让他进来!”
“说!”
“快,快,涨水了,涨水了,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老百姓都是有良心的,他们的要求不多,你对他们好,他们会把你记在心中,永远永远,也都不要去苛求老百姓。
“窦小水,汛卒第二队队长窦根旺的儿子窦小水。”窦小水喘气着说道。
“大人!”程美海捶胸顿足,赌咒发誓:“自从大人下令休整河堤,卑职日夜不眠,终日吃住都在工地之上,大人不信尽可去查问!此人一派胡言那!”
王恒岳小心的朝那接近,一把抱起了孩子,快速冲了几步,可是水位越来越高了。
“岂有此理,汛情比天还大,谁那么大的胆子杀害我的汛卒!”
“好,好,你很好,怎么弄成这样了?”王恒岳看到他的伤势追问了句。
王恒岳忽然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好像知音一般用一只手指着蒋百里道:“参谋长,你,你,原来你也不会水!”
王恒岳干咳一声,让边上卫士的“嗤嗤”笑声一下收住,一个个都挺起胸脯,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不哭,乖,有你恒帅叔叔在这,没事!”王恒岳却没有朝水里跳,反而还在那安慰起了哭泣的孩子。
王恒岳淡淡地道:“等大水退了后我一定会去查的,如果真有问题,杀无赦!如果没有问题,谁要诬告,我也一样会治罪的。”
“大人!”谁想到张霄岳却张口说道:“眼下各处大水,最缺舟船。大人看来之前已有准备,但却依旧不够使用。可急调一批门板、床板来,捆绑一处以充当舟船。还有,炮弹箱、子弹箱也都可以调一批来!”
“放心吧,我们都知道了。”王恒岳俯下了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蒋百里脸上红了一下:“我以为治水的根本在于……”
张霄岳上前一步:“大人,若我猜的不错,沙坪河堤必然有古怪在其中!”
“镇守使大人英明!”程美海悄悄擦了一下汗。
湿漉漉的从水里被卫士拉了出来,王恒岳面色苍白。一抬头,看到卫士们一个个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不一会,一个略带着些尖利的声音响起:“沙坪沙坪治水所所长程美海见过大人!”
“回大人。”程美海急忙说道:“这些河堤年月太久了,甚至有的是从唐代传下来的。光绪……哦,不,1904年,这里也遭了一次水淹,河堤更是破旧。镇守使大人下令修理河堤之后,卑职已经殚精竭虑,否则水势更加严重!”
顺口问了一声:“还有的羊报呢?”
“胡扯!”边上忽然有一人大声叫了起来。
“恒帅,宜宾的治水所所长程美海来了!”
王恒岳抿住了嘴,周围也是一片安静。
瞧见蒋百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王恒岳大是尴尬地道:“这人哪有什么都会的,总有不会的,参谋长,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恩,恩。”蒋百里敷衍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