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面色一沉,嘴里迸出一个字来:
才刚坐定,枪声嘎然而止。
王恒岳手中的两把毛瑟枪枪口欢快跳动,子弹欢快的在空中舞动,然后欢快的钻到一个个敌人的身体之中。
“轰”的一声爆炸,连惨呼声都没有,掩体后什么动静都消失了。
马韵欣“恩”了一声,终究还是有些担忧:“你都是镇守使了,有些危险的事情不必自己亲自去做了。”
一出门,黄子煊已经在外等候,见到恒帅出来急忙迎上:“恒帅,龙登杰和王天杰已经在城外等着了。”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王恒岳说杀就杀!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知道革命是怎么回事。”罗纶让他坐了下来:“革命革命,无非就是比谁的人多,谁的拳头硬,我袍哥兄弟遍布四川,就算一人吐口口水,也能把座城淹没!各位兄弟,眼下就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四川都督胡景伊、川南镇守使王恒岳、北洋第4旅旅伍祥桢等人都在成都,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则大事可以成功!我等可以先占成都,尔后重庆同时举事。我的骤起发难,官家必然没有防备。更何况军队之中也多有我等袍哥兄弟,我以为……”
罗纶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政府翻脸便不认人,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欲起事!”
“恩。”王恒岳点了点头:“出去办件事情,快则今天就回,慢则两天时间,这段时候有人见我,一律挡客不见,就说我病又复发了。”
马韵欣帮着丈夫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便装:“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可是,你一定要小心。”
罗纶究竟是哥老会的龙头大爷,硬了硬头皮,抱了下拳:“在下罗纶,敢问兄弟走的是哪趟水?”
三十六个兄弟嘴里发出轻快的呼声,就和他们的恒帅一般的叫着。
“放心吧,你男人还不会去堂子里找姑娘。”王恒岳一边笑着,一边从行李里拿出了几个弹匣,又从身上掏出了两枝毛瑟手枪仔细检查。
后面的大黄马不断发出“咴咴”嘶鸣,好像在为自己的主人助威!
“大爷,这事需要慎重,前次熊克武这样人物,举事都失败了,我们举事的话,恐怕……”
顷刻间,地上已经倒了一地的尸体。这些之前卢宝根的手下,盘踞金雁湖多年的土匪,在职业军人的打击之下,瞬间溃不成军!
“多少人?”眼看场面大乱,弟兄们纷纷站了起来,罗纶赶紧问道。
“好,诸位兄弟请坐!”
……
马韵欣一怔:“怎么?又要出去做事了?”
“放心吧。”王恒岳穿好了衣服,拿了副小圆墨镜戴上,又拿过顶礼帽戴上头上,朝镜子里着照了下:“我怎么发现我这打扮像杜查理了?”
罗纶请大家坐了下来:“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必兜圈子了。当日保路运动,我袍哥出力最大,然革命成功之后,却无一嘉奖!我自任大汉四川军政府副都督后,原本欲要提拔诸位兄弟,壮大我袍哥势力,可谁想到风云突变,政府翻脸便不认人,将我驱逐!我不恋权位,但我不能不为兄弟们着想,不能不为我哥老会前途找想!”
这一来,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是!如何有人不服怎么办?”
……
起事?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这都已经民国了,怎么还要起事?
“罗纶不仁,哥老会在金雁湖发生火并,都死了,都死了。”叹息几声,王恒岳显得非常惋惜:“可是哥老会没有没有龙头大爷,你就暂时坐这张位置吧。”
那些站着的人一齐大声说道。
“在!”
“杀!”
卢宝银、卢宝根死在了王恒岳手里,现在,罗纶和这些哥老会当家的也同样死在了王恒岳的手里。
看到丈夫终于回来,马韵欣白了一眼说道。
罗纶招呼这些哥老会当家的,各堂口舵把子在金雁湖开会,赝本是要在四川暴动,谁想到暴动还没有谈成,王恒岳就出现了!
听到不像官兵,罗纶稍稍放下心来:“弟兄们,操家伙,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冲我金雁湖!”
“走!”王恒岳一挥手说道。
王恒岳又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黑口黑面红心肠,赏罚决断赛包公!执法大爷到!”
罗纶定了下神:“王恒岳,你想要做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杀进来了!”
几个土匪躲在一处掩体后面,拼命的放着枪。黄子煊收好了手枪,拿出了一枚炸弹,点着,看着导火索烧了会,然后用力一扬手扔了出去。
“古有圣贤关二爷,豪气云天排纷难!圣贤二爷到!”
猛然冲进了最大的一间屋子,就看到慢慢一屋子的人,有的在拿武器,有的在找武器,一个个的,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等见过龙头大爷!”
“别动,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