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是管带，又是新军的，自己只是个巡防营的帮带，得罪不起。韩寿石惹了一下怒气，勉强赔笑问道：
在那叹了口气：“朱统制，你以为当如何才好？”
韩寿石只觉得这两个名字耳熟，在那想了一下，忽然面色大变。
“对，两天！”朱庆澜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杨森绝不敢与我正面作战，一看我大军杀到，必然会放弃宜宾！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救下宜宾，救出那些巡防营的！”
王瓒绪好像第一次认得杨森一般，怔怔地看着，看着，好半天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王瓒绪有些摸不着头脑杨森究竟想做什么。
自己带来的两千湖北新军，一天的猛攻之中，已经伤亡不少，这让端方终于看清，荣县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也不是自己带的两千人的力量就能办到，还得依靠四川新军！
“不知有什么地方可以为管带大人效力的？”
韩寿石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这是想调虎离山、围魏救赵那。”端方长长叹息一声。
“杨森，王瓒绪，乱党，乱党！”韩寿石破口大骂：“我韩某人誓死忠于我大清！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
杨森嘴角向上翘了翘，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韩帮带，十七镇的人来了。”
端方沉吟许久，终于下了决心：
“荣县之程家场已被攻破，端方大人的湖北新军正汇同十七镇猛攻绒线，部分乱党朝嘉定、宜宾等方向溃败，奉朱庆澜大人命，增援嘉定、荣县，围捕乱党！”
韩寿石心中有些害怕，要是自己巡防营里真的出了乱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已经有了荣县在先，要是宜宾再闹出乱子来，自己脑袋上的顶子只怕不保！
要用五百人枪，把清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
“这，这是谁干的……”端方勉强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杨森摇了摇头：“我们只有这五百人的力量，这是我们站稳脚跟的资本。嘉定不比宜宾，我们有被合围的可能，失去了这五百人，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声报告打断了韩寿石的思路：“十七镇的？他们来这做什么？”
韩寿石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杨管带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帮带：“我叫杨森，他叫王瓒绪。”
“那还不简单？”王瓒绪不以为然：“直接拿下宜宾不就得了？”
杨森摇了摇头：“打下宜宾，端方必然认为没有再救的价值。和清军对峙在宜宾，端方认为宜宾能够守住，也不会救……”
三十颗头颅整整齐齐的放在端方面前，端方呆若木鸡，就连外面激战的枪声和喊杀声也都已经再听不到了。
“杀了！”杨森根本没有多考虑：“杀了他们，激怒端方！三十颗大好头颅放在端方面前，端方若不分兵来宜宾，他在士兵们面前还有威信吗？”
“大人。”朱庆澜上前说道：“谁都知道他这是在围魏救赵，但现在这事外面的弟兄都知道了，天知道杨森下一步要去哪。弟兄们本来就进攻不顺，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弟兄们谁的心里不担心自己家乡出事？就算是围魏救赵，我们也不得不分兵。”
……
韩寿石心中恼火，哪有只高别人一个姓的道理？再看两人的年纪，猜想八成又是靠着走门路上去的，心中更是不平。
朱庆澜想了一下：“杨森手里有五六百人，又武器充足，要想速灭，非调两千人不可！”
在城门口站着的有百来人的样子，领头的是两名年轻军官，韩寿石急忙迎了上去：“宜宾帮带韩寿石，请问二位？”
要想在军政府站稳脚跟，得到都督的赏识，从此后平步青云，这一战的能否成功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朝廷不用自己这样忠心耿耿的武将，却反而去用个从西洋回来的，能不出事吗？
“宜宾大概还有三四百巡防营的样子。”负责侦察的王瓒绪跑了回来，满头大汗。
巡防营的面面相觑，韩寿石急忙说道：“放下，放下，都放下，都放下！”
“哦……”
正想大呼，两枝冷冰冰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再朝那看去，弟兄们也都被对方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
“如何速救？”
不，幻觉，荣县的枪炮声是不可能传到这里来的。
“十七镇管带杨、帮带王！”两名军官大咧咧的，甚至连正眼都懒得去瞧韩寿石。
此时距离宜宾已经只有半日路程。荣县方向、成都方向的激战，几乎吸引了四川清军的全部注意力，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敌人！
杨森把枪口在身上擦了擦，看看那群呆若木鸡的巡防营士兵，冷冷地道：“找三十个人砍了，再找两个人，连着韩寿石的一起，把三十一颗脑袋送到端方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