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盐井?”王恒岳一怔。
“好,又是你们四个。”王恒岳板着脸看着他们,过了会语气缓和下来:“学员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打仗,现在不是你们要去做的事情!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我好好的学,你们将来从陆军学堂出来,不是要让你们当个普通士兵,而是要让你们当军官,去指挥士兵们打仗的,你们不要把自己当成普通士兵!”
自己千辛万苦,省吃俭用,能赚多少银子?更何况现在清兵封严重,虽然打开了盐道,但每一两银子都是拿命换来的。这俞雷倒似乎不费什么力气似的!
陆宣又迟疑了下:“俞指挥已经把黑铁调去了乐山。乐山大量商户反对革命,破坏革命,俞指挥为完成革命大业,决定对这些商户逐一清理,非如此不能使革命成功!”
早在此之前,王恒岳已经有了制造银元的想法。虽然也想过发行纸币,但按目前情况,根本无法让百姓接受,发行纸币,流通范围不过自己势力控制内的几个地方,百姓士绅断然不会接受纸币,但是发行银元那就大为不同了!
眼睛死死的盯着王铭章这几个人:“明白了吗?”
正在那里说着,外面传来了动静,过了会,马韵欣走了进来,嘴角带笑:“恒帅,陆军学堂的那些学员在门口要见你。”
王恒岳咽下了口水,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在梦中?俞雷这才去了几天,就给自己送来二百万?
王恒岳胸脯一挺:“报告校长,清军攻我荣县,我中华军同志无不浴血奋战,保卫荣县,保卫革命!我等论军学堂学生,愿上前线,舍身赴死,卫护革命,卫护军政府,请校长批准!”
“大人,成立银行时机尚未成熟。”陈淇枫接口说道:“且不说资本如何,光说眼下战乱时期,贸然成立银行,信誉度不高。说句恒帅不乐意听的,老百姓把钱存进了我们银行,但荣县隔日就被打破,军政府都没了,银行怎么办?老百姓存在银行里的钱怎么办?”
“报告学长,明白了!”王铭章带着学员们一齐大声回道,随即又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校长,我们错了。”
“俞指挥说了,他的脑袋早晚要被恒帅拧下来当夜壶……”
“恩!”王恒岳回了一个军礼:“王铭章,搞什么名堂啊?”
抓了抓脑袋,朝俞雷的那个部下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院子里早就站满了陆军学堂学生,王铭章几人站在最前面,一见恒帅出来,一齐立正敬礼:
“狗日的,让俞雷干统计处屈才了,让他去做买卖,那倒合适,走,看看去。”王恒岳悻悻然地说了一句。
“有些官员拿不出银子,只能拿家里丫鬟抵数。”
“第一批解运来的银子、银元、各类珠宝、器皿无数,我们核算了下,价值超过二百万两,而且俞雷说了,时间紧迫,只能把第一批的送来,以后,会陆续有大量银子物资送到荣县!”
“恒帅的意思是?”陈淇枫有些不解。
好,好,要把乐山官员的家产都给弄来,老子这次还真是发财了!想想俞雷和张旭还真是一对“天作之合”,一个负责搞破坏、弄银子,一个负责收拾烂摊子,重整乐山。
“去告诉要卖盐井的盐商,军政府必然能够坚持住,而且这盐道封锁,也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坚持过去就好。真的不相信我们能够坚持下来,那就先把盐井抵押给我们,我们给他们现银。等到革命胜利,他们可以再赎回去,不要一两银子利息。”
王恒岳也听不懂这些:“总之你们去办。成色要足,做工要精美,这样老百姓才能接受。一旦制造完成,今后荣县等四地皆以此银元做为流通货币……对了……”
“是。眼下盐道被断,要想出盐,只有卖给我们,但价格很低,往往产一批盐,也赚不到几两银子。而且那些盐商大多担心,万一军政府顶不住了怎么办?就算能顶住,长期封锁也会让他们吃不消。况且这盐井与旁的大不相同,一枚炮弹飞来,摧毁盐井,清理挖掘用的银子,都够重新去开一口了。”
“我……”铃铛迟疑了下:“陆宣。”
两人应了,陈淇枫随即说道:“恒帅,自流井、贡井有两家盐商想要出售盐井。”
这“恒帅”当的可着实不容易,又要考虑军事,又要考虑政治,现在还得操心经济。好在自己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要不然真的是在那冒险了。
“校长好!”
“是,具体数目正在盘算装运中……”
“胡闹!”王恒岳的脸沉了下来:“都是谁挑的头啊?”
“陆军学堂的要见我?”王恒岳站了起来:“走,看看去。”
“个狗日的俞雷,他在那里发什么疯?”虽然早就知道俞雷去了乐山,必然会给自己弄出点事情来,但谁想到他居然二话不说的对乐山官员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