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军不用磕头,可不是从我这开始的。”王恒岳笑着说道:“还有,以后不光是在新军,但凡在我的治区,谁都不许磕头。这磕头啊,磕着磕着,就把人的骨气给磕没了!”
刚参加完广州起义,失败后潜回上海没有多久的熊克武,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身边的上海革命党人陈其美的手:
万一自己的两个舅子在军中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怎么怎么处置?有个俞雷就够让自己头疼的了!
朝廷、秩序、理想。
“父亲的怒气消了许多,现在空下来还经常出去转转。只是每次回来后,都说这新军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见了长官,也不知道磕头,就举起手敬个什么礼,乱了规矩。”
“恩。”马韵欣顺从的应了一声。
“恒帅,乐山方面有消息了!”
马韵欣抿嘴一笑:“对了,述之,父亲今天和我说,你身边用的都是外人,也没有个自己人,终究不让人放心。这打天下,说来说去还是要靠自己人的。我的两个哥哥,马伟忠和马伟义,都很有才干,不如把他们安排到军政府之中吧。”
这个在短短三年之中强势崛起的年轻人,把一切都打乱了!
“吴舆长这个人我们都是了解的,老同盟会员了,但有些自以为是,喜欢指挥别人,因为往往和别人闹出不愉快来。这次孙总理派他去荣县,似乎有些欠妥。但你不一样,你和王恒岳是盟兄弟,说话做事,要方便的许多。”
自己和部下们原是齐心协力,戮力同心,是一个整体,如果贸然把所谓的“自己人”安排进来,会不会适得其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亲戚关系必须要解决,王恒岳心里想道。
王恒岳皱眉想了好大一会:“这事缓缓再说。韵欣,不是我不给岳父面子,实在是现在军务繁忙,等我仔细想想,看哪有空缺,适不适合二位舅子再说。”
“拿他和文天祥、史可法比,太过了吧。”陈其美摇头说道。
“好,好,述之终于起事了,述之终于起事了!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早晚都会起事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人: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做到了许多人想做,但却没有做到的事!
四川乱了,北京乱了,上海也乱了,全中国都乱了!
“你给我躺下。”陈其美不容分说的硬拉着熊克武躺了下来:“我们上海同盟会员讨论了下,绝对派你回四川去……”
古往今来。有多撒的“皇亲国戚”出事?自己现在还不是什么“皇帝”,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独立?造反?从满清入关开始,造反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过。这个出了四川就没有人知道名字的王恒岳,能够成功吗?
……
“我们也是这个想法。”陈其美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
上海。
每个人都在注视着。
各地同盟会、新军蠢蠢欲动,欲要步四川后尘,但很明显的,长官们的监视都加强了。也许这是荣县独立之后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吧。
“还是那一句话,这样的人,要么是文山公、史道龄之类的大英雄,要么就是曹孟德、王巨君之流的大枭雄,谁也控制不了!”
自己的那两个大舅子也是知道的,才干的确是有,一个和马维骐学了不少军事,不但深通兵法,而且对世界各国军队都了如指掌。一个专门研究计算之学,就连马维骐活着的时候也和自己这个孙子经常讨论打仗时的后勤补给问题。
要说还是回到自己的家里最是温馨,难得的空闲,也终于能让自己放松一下了。
“为什么?”陈其美有些惊讶。
熊克武说的急了,胸口不断喘息,调整了下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