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知府孙得祥、盐务总办谢云旗、机器总办丁康为等等这些官员,都已被中华军抓住,并被统一关在了知府衙门。
“孙府台,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当初我来乐山就见过。”俞雷捧起茶碗喝了一口。
孙得祥当了这几年的知府里,做梦也想不到,在他的任期内,居然就遇到了两次造反!
不过一会,乐山盐务总办谢云旗就来到俞雷面前,依着规矩先给府台孙得祥请安,然后又给俞雷请安。
“是,是。”孙得祥连声应着:“下官当初就仰慕王恒岳……不,不,是王大人的很,对于俞大人的办事也素来敬佩,眼下乐山有俞大人在,那下官就放心得多了。”
王恒岳一笑:“恒岳不过是猜测而已,是否真的这样,香公拭目以待。”
随后,张旭的到来,以及他身上的那个“革命军副总司令”的头衔,更加彻底让荣县人放心了。
革命?只要不把自己的命革了就成!
之前已经有过一次革命党弄出来的“起义”了,让乐山血流成河,这才过去了多少时候,怎么又来了那么一次?
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自己的这个女婿难道还真的能做出点大事来?难道还真能打下四川?
“生员不是什么大人,生员只是帮我家恒帅办事的。”俞雷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府台大人,我家大人于荣县首举义旗,全川呼应,取乐山不过反手之劳,眼下这个局势,还望府台大人能够响应革命那。”
“死里求生?”马骋德的口气略略缓和了些:
“大人,俞大人!”孙得祥赶紧站了起来。
马骋德缓缓坐了下来,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
所幸,革命党并没有大开杀戒,一控制乐山之后,立刻张贴安民告示,只是抓了一批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官员,这让乐山人放心了不少。
俞雷叹了口气:“生员告诉你,今年是1911年。”
这一句话,不光让马家父女,连赵熙都是大吃一惊,王恒岳为何如此肯定?
“好!”俞雷叫了一声好:“走,带我去会会他们!”
马家已然如此,这命运从今后只怕就和王恒岳联系在一起了。一旦王恒岳失败,大家一同脑袋落地,可他要侥幸成功了呢?
乐山。
“对了!”俞雷一拍脑袋:“我革命政府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谢总办可否暂借五十万两于我革命政府?等到革命成功,一定连本带利奉还!”
“来人,护送谢总办回去,看着他把银子凑齐了。”
“岳父只管安心住在荣县,静观局势变化,赵尔丰要想攻破我荣县,嘿嘿,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王恒岳冷笑一声:“我荣县正规军、民军,已经连番阻挡住了清军攻势,非但如此,乐山也在我的手中,清军已经停止攻击!”
谢云旗冷汗连连,谢了孙得祥的救命之恩,又拜谢了俞雷。
“什么?”马骋德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乐山被你打下了?朝廷停止攻击了?”
到了这个地步,谢云旗还能再说什么。
“来人,带机器局总办丁康为!”
“不,不,大人,大人,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谢云旗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下官一时口误,眼下是,是……”
“述之,你糊涂啊!听说你打了几仗不错,但那能成什么事?一旦朝廷决意全力围剿,一个弹丸之地,难道还真的能抵挡住朝廷大军?你且听我一句,不要再打了,率领全城百姓投降,或许朝廷念在我马家忠心耿耿,还能放一条活路!”
王恒岳也懒得多解释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俞雷不慌不忙地问道:“谢总办,乐山的盐务情况想来是烂熟于心的了?”
谢云旗张口结舌,五十万两?这不是要了自己老命吗?将来难道还指望他们会还?可要不拿出来,自己只怕当时就人头落地!
“是,是!”谢云旗一迭声地说道。
“府台大人稍坐,待我见见其他官员再说。”俞雷说话又客气又谦逊,更加让孙得祥放下了心。
驻防乐山的第二营,早已拉去荣县平叛,那些脖子上系着红巾的“革命党”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被顺利进入到了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