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两仪裁决大人当年的一句名言！米洛骤然间听到杜兰德引用父亲生前的话语，脸上涌起激动之色。她从小受父亲的悉心教导，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小妞不会讲笑话呀。”
“那就随便讲点什么，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杜杜怎么突然想听小妞讲笑话了？”
杜兰德看着这个美丽得让人挑不出瑕疵的女人，忽然觉得对方非常可怜。她平静外表下的痛苦，恐怕不是旁人能想象的。
米洛居高临下地凝视杜兰德许久，忽然问道：“你和我妹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我妹妹的……男人？”
“我和夜翼的关系并不好。”米洛冷冷道。
当时杜兰德被米洛跨骑在身上，视线受阻，却清楚地听到了那声爆响——那是灵魂本质爆碎的声音。
米洛眼中渐渐流露出杀气，一字一顿地说，“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让我用来发泄、用来报复的工具！你如果再流露出那种同情可怜的眼神，我就杀了你。”
声音轻柔悦耳，却让杜兰德浑身瞬间紧绷，缓缓起身转过身来，却见米洛已经变回了白矮人的形态，却丝毫不显丑陋，反而透出魔幻般的野性与健美。
“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急需调整心情，否则可能会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白矮人米洛却不愿就此放手，冷然追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甚至在看到她的时候，产生了些微的心理阴影。
话音刚落，右侧肩头又挨了米洛的重重一拳！
实在难忍杀意的时候，她就打杜兰德。
此时已是清晨。
塞尔东分身七绝而亡后，杜兰德和米洛还没有分开，不过也还没有真正结合。
“我并不认同你昨晚的做法，但勉强可以理解为什么。”杜兰德说。
杜兰德只好苦笑着运转第三职业的能力，虽然被打了个够呛，却在不知不觉中，对第三职业的能力领悟更深。
不因利益而因信仰而联手战斗的人们，是什么？
当米洛跨在杜兰德腰间，腰臀完全沉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杜兰德忽然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疯了，而是已经不想活了。
“工具？”杜兰德微微嘲弄地说，“既然你只是需要一个宣泄工具，怎么不找被你关起来的戴尔？偏要找我？”
白矮人米洛忽然问了杜兰德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但现在，杜兰德有点怕米洛这个疯女人了。
杜兰德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你是不希望夜翼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吧。”
顿了顿，杜兰德略一犹豫，又补充道，“我的建议是找个地方哭出来，宣泄一下，与其在坚强中疯狂，还不如脆弱点，小小地崩溃那么一小下，你会好受点……总之，你先下去吧。”
沿途，两人又遇上了三批战斗法师。每一次看到战斗法师出现，米洛都会变得极为狂躁，黑眼睛渐渐转白，似乎忍不住要出手击杀那些战斗法师们。就像她一掌拍死了之前那些出来采集食物的年轻战斗法师们。
相比之下，杜兰德在异界流落十年，又在最后的晋升死路中挣扎十四年，都只能算是艰辛，不算悲惨。
杜兰德沉重地叹了口气：“妞妞，给我讲个笑话吧。”
塞尔东的分身的灵魂中，应该被布下了某种十分高明的印记，如果他想开口说出不能说的秘密，就会触动灵魂印记，自毁而死。
真正击溃米洛内心，让她变得如此疯狂的，是她现在的样子：白矮人。
曾经光芒万丈的女神米洛，如今却变成了矮人，就算本心依然向着森德洛，那又如何？在森德洛众人的眼中，“光辉女神米洛”是个最完美的形象，至于白矮人米洛，恐怕只是个惊世骇俗的怪物罢了。
毫无疑问，任何一场战争，无论正义与否，都是黑暗的。因为战争伴随着死亡，死亡会带来伤痛，伤痛会将人的心一点点扯入黑暗。
说着，她轻咬嘴唇，调整好位置，双手按住杜兰德的小腹，深吸一口气，腰臀轻扭着慢慢向下坐到了底。
“……杜兰德，你到底在跟谁说话？”米洛的声音在杜兰德身后响起。
她没从杜兰德腰间离开，两人之间，若即若离。
“你还有妹妹夜翼。”
米洛眼神似乎波动了几下，口吻却依然低沉冰冷：“你说黑暗年代也会有阳光美好？比如呢？我父亲已经死了，丈夫变成了仇人，还能有什么阳光美好？”
果然，塞尔东的吼声戛然而止，脑袋慢慢垂下，没了声息。
米洛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说：“去杀罗切斯特和塞尔东本尊。”
杜兰德回过身来看着对方，想了一下，然后平静地问：“我们现在去干嘛？”
杜兰德脸皮抽搐，咬牙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杜兰德，马上就要到雷神要塞了，在那里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在你眼里，现在的我，是什么？”米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