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马努斯,他给杜兰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人,似乎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
另一面旗帜——预言者梭罗失踪至今。马努斯等若一人扛起了整个位面的生死命运,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能够体会,甚至难以想象。
“如果你认为我话里有偏袒杜兰德的成分,我不否认。”夜翼淡淡一笑,“否则的话,刚才杜兰德试图干掉塞尔东的时候,我也不会不阻止。”
“不清楚,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吧。”
甚至连他与暗夜女神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不清,也被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挖了出来!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他就算在扎古力山脉中和水神塞尔东大人有冲突,但和宁顿大人没关系吧?”
哪怕是杜兰德自己,回到森德洛之后遭遇的这一系列事情,也让他发生了不少改变。
马努斯将杜兰德的沉默视为了默认,于是继续说道:“麻烦先把塞尔东带下去疗伤吧。”
“原来如此。”马努斯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又转过头来看向杜兰德,眼中再次闪过那种莫可名状的神采。
下一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而在这么多的身份之中,杜兰德始终和他手中的刀紧密相连,于是杜兰德在一夜之间多了一个名字:持刀者。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宁顿在重压之之下,抛却了一部分森德洛的精神,为了森德洛的生存不惜牺牲一贯坚持的某些原则。
“……可以。”
他在夜色之中悄然回到古罗蓝堡,皇后和魔龙都在等他,劳伦斯和兰子也没有离开。
杜兰德神色如常地笑着和他们述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包括马努斯和风神的归来,还有三天后即将如期召开神袛会议的事。
凯恩斯在重压之下,变得有些油滑。
无关实力,无关规则,无关神火,而是这份无瑕的气度,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然后为之心折。
马努斯笑了:“事实上……我也不懂。”他似乎叹了口气,“这种能力,并不是我自己靠修炼得到的。”
……
杜兰德微微握紧了审判战刀的刀柄,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由于太过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指节却出卖了他心中的愤怒。
杜兰德听完直接摇头:“听不懂。”
此战之前,除了森德洛高层几乎没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可现在,有关他的各种消息正迅速地被从各种渠道挖掘出来。
他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收起审判战刀,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大殿。
杜兰德低下头,脸庞沉入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片刻后再抬起头时,杜兰德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的脸色如常,却背负行囊。
对杜兰德也是。
杜兰德的房门忽然打开了,杜兰德从房中缓步走出。
走出殿门的刹那,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过,令杜兰德精神为之一振,他回过头来看着大殿门口铭刻的字:神议大厅。
随着那一战以那种突兀的方式落下帷幕,一个名字彻底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杜兰德。
这一瞬间,杜兰德心中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才是神。
这位森德洛目前的第一强者认真看了杜兰德一会儿,用很平和、很稳健、也很认真的口吻问道:“年轻人,我看你的真实年龄连三十岁都不到,能够拥有这等实力,实属不凡。我无意质问,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以马努斯的身份,这番解释其实已经很给杜兰德面子了。
那身材高瘦的黑袍女人应了一声,俯身把依然昏迷不醒的塞尔东扛了起来。
马努斯耐心解释了一番:“每个人战斗之后,身上都会留下常人看不见的战斗痕迹,那是一种记录,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散。我能够在这些痕迹彻底消散前捕捉到它们,并将之组合起来,继而重现战斗过程。这不是时间回溯,也不是空间回溯,而是一种对战斗的重现。”
只见塞尔东身上凭空浮现出一片淡淡的光影,光影之中有物、有景、还有人。杜兰德注意到那似乎是一片墓地,夜翼和塞尔东就在墓地之中,在两座墓碑之前,正在激烈争吵着什么,很快两人就打了起来,并且一路从墓地打到了天上。
杜兰德的一重重身份,在一夜之间便为人所知。
马努斯的态度依然稳健、有力:“杜兰德,请你先回古罗蓝堡,然后安心等待,可以吗?”
“战斗痕迹?”杜兰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