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蒙斯的身影有些朦胧,气息之强却是杜兰德平生仅见。
轰鸣声在深长的溶洞中回荡,经久不息。
“我的同伴呢?”杜兰德低声问。
“如果刚才第一个上去的不是白,而是我或夜翼……”想到这杜兰德忽然一阵阵地冷汗如瀑而下,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那夜翼居然还问是战还是撤?这还需要考虑吗?当然是撤!琴心中想到。
“那是李尔蒙斯。”杜兰德开口了,从口吻、到脸色、再到眼神,全都透着沉凝的笃定。
从白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干掉来看,自己和夜翼联手上去,也还是白搭!
片刻之后,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在屏障之前轰然爆发。爆炸是那般剧烈,令整个地下溶洞都在剧烈颤抖。
“你……您已经认出我是李尔蒙斯家族的人了?”
……
杜兰德从未见过李尔蒙斯,甚至连李尔蒙斯的存在都是听夜翼说的,可他就是确定,确定那个将少年白一拳打爆的人,就是自己的祖先,战斗暴君李尔蒙斯!
琴闻言也看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中,杜兰德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痛,痛楚之强烈令他忍不住再度闷哼出声,声音中透出虚弱。
他们只是静静对视着。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起,在安安静静的地下溶洞中显得十分突兀。
“抱歉,做不到。”
看来我真的没死。
因为当七色身影出现的时候,杜兰德感到全身的血脉彻底沸腾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在七色身影出现的瞬间,杜兰德就确定了:那是李尔蒙斯,或者说,是李尔蒙斯留下的一个分身。
夜翼淡淡一笑,笑容中甚至带着一丝轻松,直接以行动作为回答,大踏步追上了杜兰德的脚步,与杜兰德肩并着肩,向李尔蒙斯走去。
李尔蒙斯微微停顿一下,继续说下去,口吻中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此路不通,滚回去罢。”
两个女人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手,杜兰德和李尔蒙斯这两个男人,却似乎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
挣扎地坐起来,杜兰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李尔蒙斯就在不远处,留给自己一个挺拔伟岸的背影。
问完之后,李尔蒙斯沉默了更久的一段时间,最后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喃喃说道:“那见鬼的东西,最终还是流出去了吗……”
他又详细询问了那黑色矮人的讯息。
说着转过身来,含笑看着杜兰德,那平和文雅的样子,简直和之前君临天下的盖世气魄判若两人!
夜翼和琴一左一右,分立在杜兰德身边。夜翼浑身萦绕着如夜的黑色气流,黑刀斜指李尔蒙斯;琴的俏脸有些发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调动起所有的力量和潜力,准备拼死一搏。
有关当年那位战斗暴君的资料几乎没有多少留存下来,所以夜翼只是本能地猜到那七色身影是李尔蒙斯,并不能十足肯定。
“当然。”李尔蒙斯咧嘴一笑,翻手摸出一个小玩意儿,杜兰德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块世界罗盘。
“呃,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是。”杜兰德道。
一步禁空?
说话的是李尔蒙斯。
“废话,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一根筋的蠢小子!”
杜兰德感觉自己躺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视线一点点恢复,他颇为困难地微微调整了头部的位置,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溶洞之中,而且就躺在半透明的屏障旁边,目光顺着高高竖立的屏障向上延伸,最后落在地下溶洞凹凸不平的顶壁上。
“那是李尔蒙斯?”
李尔蒙斯的分身居然开口了。
杜兰德瞥了她一眼,轻声道:“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战斗,看有没有可能强行通过屏障上的破洞,能过去一个是一个。”
“做选择吧。”夜翼看了一眼琴,“进退只在一念之间,选什么看你自己。”
李尔蒙斯说到这,忽然想到了什么,凝神问道,“不过,小子,你怎么会从远古之路出来?战斗法师只能在森德洛诞生,远古之路里应该早就没有战斗法师了才对。”
审判领域展开,勉强将李尔蒙斯的威压排挤开。
说出这个名字时,夜翼的口吻透着惊疑,看着七色身影的目光中充满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