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应该刻意放大了焰刀造成的痛苦吧,不然没可能叫得那么凄惨……”肯特若有所思,只觉背脊隐约发凉:“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这么悲惨?听刚才那家伙的惨叫声,恐怕第二分钟开始就意志崩溃了吧,第三分钟刚过的时候,他的灵魂本身已经承受不了太过强烈的痛苦,开始自行崩解了。见鬼的,杀人还有这种杀法?这完全是活活疼死的啊!”
他甚至饶有兴趣地观看了一会儿,直到跑得最快的家伙已经堪堪奔到东城门,杜兰德才微微一笑,终于动作起来。
你敢逃,我就敢杀。
尼古拉奇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一道刀光急闪而过。
他们看起来并无损伤,只是身形与表情一并凝固,片刻之后,所有猎人的腰部同时浮现出一丝血线,上下身凭空分离,却没有任何内脏或血肉流出,因为刚才那一记环形刀光中蕴含的恐怖热力,已经在一瞬间摧毁了他们体内的一切器官。
“想要活命的话,就一起逃,他(杜兰德)不可能一次性抓住我们这么多人,快啊!”
当日三位永辉大骑士联手攻城,杜兰德以这招对付过米兰德,将之硬生生拉扯到海上一战。
暴乱之时,大部分猎人都聚集在上城区,抢掠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财富,还有美貌女人。此时此刻,上城区几乎一瞬间就乱了套,猎人们大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人发了疯似地向城门的方向狂冲而去,寄希望于自己不是被杜兰德盯上的那一个,另一部分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不敢逃,并没有加入逃跑的队伍中去。
刚才是一个人在杜兰德面前惨嚎,嚎叫时间长达三分钟。
他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当年血腥残暴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却依然感叹杜兰德手段之残酷狠辣,可见的确是真的残酷狠辣。
这时尼古拉奇瞥了一眼薇薇安,伸手一指杜兰德,说:“疯子!匹夫!!这种时候杀人也就罢了,何必要搞得这么高调残忍?这不是逼着城中的猎人下定决心逃跑吗?!”
话音落下,没有回应。所有猎人都僵硬地站在原地,就连那些并没有参与暴乱的猎人们也感到手掌一片粘腻。
依然没有回答。
如今却是大批骤然发现自己脚下是五百米高空的猎人,在杜兰德周围的空间中惊慌怒吼,怒吼时间……却只有短短的一秒。
或者说,猎人们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就是最好的回答。
“还有人想逃吗?”
偌大的牧者之城中人人失音。
“这是什么情况?!”尼古拉奇一声低呼。
嘴角轻轻勾起一个颇为邪异的弧度,杜兰德慢条斯理地说:“说实话……我很失望!从永辉打上门来算起这才过了几天?哼,六成,竟然有六成以上的猎人参与暴乱!就你们这样目光短浅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黑暗强者?简直笑话!”
鬼街中,肯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杜兰德的手段一如既往——简单直接、野蛮粗暴!这点倒和他的战斗方式颇为相似。
长风吹过,却吹不散城中没有暴乱、或暴乱了没有逃跑的猎人们心头的那一缕快要麻木的恐惧和震撼。
这位年轻的魔弓手忽然似有所觉,猛地再次抬头看向悬停半空的杜兰德,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旋即一丝丝震撼之色爬上他的俊脸,凝固了他的脸色。
蓝灵堡中,水晶目光闪烁,根本不敢去看空中的惨烈场景。
这些死得不能再死的猎人们如下饺子般无力坠落下去,在落下的过程中凭空燃烧起来,还来不及真正落地,便被烧成虚无。
尤其是他将那人活活剐死时,刀法之精微细腻,简直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中阶低阶猎人大多是被惨嚎和骷髅给吓到了,高阶猎人们则是被那刀法深深震慑。别说城中的猎人们,就连杜兰德身后的罗德和罗格也不由眼皮剧跳。
“……一共是一千八百刀。”罗德和罗格心中默默给出一个数字。
“杜兰德大人他……还真是好狠辣的手段!”鬼街中,肯特苦笑着叹息一声。
“不必。”杜兰德平静摇头,简短地说。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些人逃掉。
至于薇薇安,她在牧场中见过不少杜兰德放手杀戮的情景了,此时虽然脸色有些不忍,却也没有做出太过激烈的反应。
微微一顿,杜兰德换上一个平和些的微笑,说:“既然现在没人想着逃跑了,我想,我们可以说些正经事了。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牧者之城的新主人,杜兰德·森德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