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疼成什么样,才会发出那般凄厉的惨叫?
看起来,猎手大厅是之前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也是此时最平静的地方,暴乱中,大批猎人轮番冲击猎手大厅,战况激烈之极,以至于在心跳响彻全城的时候,原本疯狂攻击的暴徒们一个个倒下,还不及挣扎,甚至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就被猎手大厅一方的人手抓住机会杀个干净。
某种程度上,杜兰德对这人的处理,代表着杜兰德的态度,也代表着他即将以什么样的手段对待其他暴乱之人——这一点对参与暴乱的猎人们很重要,因为他们需要根据杜兰德的态度来决定,接下来是战、是留、还是逃。
冰火大手中的那人还在疯狂挣扎,人在绝望之下的呼喊声格外凄厉,也格外响亮,在寒风中传出去好远。
凄厉的惨嚎声疯狂响起,音调比之前的挣扎叫骂高了何止两个八度?但事实上,杜兰德这一刀仅仅挑下了那人胸口的一小块血肉,伤害虽小,痛感却大得不可思议,那人一声惨叫还未到头,第二刀又来了,这一次瞄准了右侧肋部,刀光闪过,又是一小片血肉飘落。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人仰头张大了嘴,似乎想要吸一口气,却疼得全身抽搐,肌肉根本不受控制,好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顿了顿,杜兰德嘴角微翘,语气却越发冷峻:“这些人死得太容易了,这可不行,我要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罗特,你去处理吧,查清这些暴徒的身份,所有家眷亲人都抓起来,然后公开审判。”
薇薇安哼了一声,回头不再理会。
“明白了。”罗特当即飞掠而下,落在猎手大厅大门前方,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收罗尸体、安顿伤员、维持秩序。
——在一颗完好无损、依然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恐惧表情的头颅之下,是一具雪白细腻、没有半点血肉粘连的骷髅骨架。
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下,杜兰德操纵冰火大手将那人拉到近前,冰火手掌轻轻放开,同时杜兰德随手凝聚出一柄橘焰长刀,一刀向那人胸口挑去。
薇薇安略有些不安地看着杜兰德。
肯特通过精神探知的方式“看”着杜兰德。
“大叔他……又要杀人啦。”
“公开审判?”罗特微微一呆,试探问道:“您的意思是……公开杀光?”
暴徒们死死盯着杜兰德。
在一双双或敬畏、或疑惑、或惊愕、或绝望的视线注视下,杜兰德一点点降低了高度,缓缓从千米高空降到五百米左右,才最终悬停下来。这个高度既能保证所有人都看得到,也能保证看得到的人能真正看清楚。降落过程中,三王始终紧随在后,如影随形。
三分钟,整整三分钟的时间。
“唔?”杜兰德忽有所觉,目光一转,便落在猎手大厅前方的广场上。
全城之人都在看着杜兰德,看着杜兰德准备怎么处理那个第一个被抓出来的倒霉蛋。
空中,杜兰德脸上始终挂着笑,一刀,接着一刀,那专注的模样根本不像在杀人,而像在精心雕琢一件艺术品。
之前还闹哄哄一片的混乱城池,这一刻简直安静得针落可闻,犹如一片死城。
杜兰德凌空立于猎手大厅的正上方,这里是整座雄城的中心,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魔弓手尼古拉奇和老魔法师拉拉克也看着杜兰德。
元素心脏四分,又与杜兰德和三王融合之后,那带着神异魔力的心跳声便不再响起。
“你好歹是一名七星猎人,大叔他……也许不会想要杀你。”薇薇安淡淡瞥了尼古拉奇一眼,语气微寒:“不过你最好老实点,尤其是管好自己的嘴。否则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先杀了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啊!第一把火已经搞定了,至于第二把嘛……”
无形的力量将那人托举在五百多米的高空中,就那么悬停在杜兰德面前,只能小范围地扭曲挣动,以此发泄令人崩溃的剧烈疼痛。
杜兰德险些被气笑了。
杜兰德成为牧城新主之后,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炼制元素心脏,将三王从魔龙石门背后解放出来,这无疑极大提升了牧城高端战力的机动性,只有这样,在未来面对永辉骑士之域时,牧者之城才能更好地占据战略主动,并灵活机动地制定具体战术。
杜兰德眼中闪烁着七色光华,洞察之力开启,目光一点点扫过城中的各个角落,扫过姿态神情各异的诸多猎人。
原本空旷的广场上有一尊庞然大物——巨鲸号。当日在海上,杜兰德一招冻结了整艘魔能巨轮,包括船上的王庭六族和永辉之人。战后三王花费大力气将巨鲸号搬进城中,安放在猎手大厅前方的广场上,巨轮竖立,两侧各有一排巨型钢筋支撑船体,保持船体平衡。
没有参与暴乱的人们沉默地看着杜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