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那时陈氏对世子心还未死,每日都是暗自神伤的,看上去好生憔悴。
“正是。”白寰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然后感慨地说:“只可惜时间不饶人,先我也是为人妇了。”
“你个小丫头都感慨起岁月来了,若这么说,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了。”陈氏用帕子沿着嘴巴轻笑两声,全然不管周遭的氛围,道:“你师父进来可好?”
“她老人家忙里偷闲,已经好些日子没回京了,现京都的师姐妹在的全,都纷纷写信求她老人家回来相聚,然师父的性子难测,能不能回还是不为可知之事。”白寰一板一眼地答道,所说的也是实际的情况了。
从古至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王知念先生用心教导她们,不是母亲更似母亲,师门的姐妹们对她想念至极,故而频繁约着相聚。
“好,好好!”陈氏赞叹地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丝神伤,道:“真是羡慕王姐姐,活得惬意潇洒,还能得你们这些徒弟,亦是一大幸事。”
两人一来一回地聊着,周围的贵夫人们全都是云里雾里的。
老国公夫人是率先忍不住性子的,道:“陈氏,你同昭平候府的夫人是旧相识?”
此言绝对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了。
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她们的关系,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王先生,亦同她们是何等关系。
“这是我闺中密友的徒弟,许多年未见也变了模样了。”陈氏不咸不淡地回答着,半分没有深聊下去的意思,好似生怕婆家还有后话一样。
老国公夫人可是全程听着的,未曾错漏其谈话的内容,道:“王先生?可是名动京城的王知念先生?”
话是朝着陈氏问的,然眼神却看向白寰的一侧,好似在等待其回答。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若是儿媳没有回话博颜面,白寰是陌生人还是小辈,便不能不答了。
“正是!”白寰淡淡地应了一声。
其实放在以前,她并不想对外说王先生徒弟的身份,然现在昭平候府动荡不安,这份身份还能给予些加持。
师姐妹都是出息的存在,若想动其之前还需考虑一二。
……
“嘶!”
人群中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周围的官眷们纷纷变化了态度,道:“我的天,您竟然是王先生的徒弟!真是久仰大名了。”
“世子夫人竟是王先生的手帕交,您藏的是真深,以前都未曾听您说起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了!世子妃未出嫁前,也是名扬京城的存在,更是无数官宦子弟追求的存在,后是同世子情投意合,适才嫁入国公府的。”
王先生是京都神话般的存在!
乃是无数京都贵女遇要拜入门下的存在,能同其攀附一点关系,便足以在夫人的圈子里拔得头筹了!
现更别提是如此亲近的关系了。
故而,先前对其弃如敝屣的夫人们,现在都纷纷转变了态度,挖空心思的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