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时候不早了,该去赴约了。”白寰故作听不见一般,抬头望了望天空,打断其的话语,然后笑盈盈地转头望着她,朝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照顾好秋姨娘。”
“是。”侍女规规矩矩地应声,身子朝着下面福了福,道:“恭送主母。”
“恭送主母。”
院子里的侍女们行礼下拜,一来是规矩需守,二来亦是刻意给秋姨娘立威了。
‘砰,砰--’
心脏疯狂地跳动两下。
沉重的感觉使得她都要疯了。
“姨娘……”
侍女石蕊在一旁搀扶着,全程是紧张兮兮的样子。
此行……
她是全程跟着主子的。
其中的羞辱和辛苦,更是亲眼看在眼中的。
主房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扶我起来……”
秋姨娘已然没有力气了,说话同吐丝差不多,腿部是酸酸麻麻地疼。
手碰触在石蕊的胳膊上用力站起身来,腿还微微地一颤,好疼……
豆大的泪水顺着眼眶滴落而下。
侯爷还在时……
她何时受过此等委屈,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啊。
“回吧。”
继续在这里只会让主院的人看笑话,若想伤春悲秋,还不如回去再说,也省得丢人现眼了。
“等等。”
一等侍女的芍药站了出来,此人正是适才搀扶秋姨娘的丫头,三步两步上前来,福了福身子,道:“马府医快到了,姨娘不等等?”
“我家主子是侯爷的贵妾,亦是良家子出身,往日里稍有病痛,都是府医来院中伺候的,现有难受,还得等着旁人不成?”石蕊是护主的婢女,瞧见主子受了屈辱,当即忍不住窜了出来反抗着。
然。
无非是以卵击石罢了!
“这,这位姐姐说的是什么话……”芍药无视石蕊,目光瞧向秋姨娘,平声说:“姨娘是府中的老人了,应当知道马府医是老夫人身侧的,以往只给侯爷和老夫人瞧病,从不来后院伺候的,然事有因,大少爷夫人身怀有孕,由其负责看胎脉的,等会儿便要瞧诊了,姨娘亦能一起。”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了……
变相在言。
马府医能给秋姨娘瞧诊,全是凭借大少夫人的福面了。
‘呼呼--’
院子里迎来一阵呼啸的风,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侍女们垂着头窃窃私语,还有人发出笑意。
不用问。
定然是笑,她不自量力。
现……
谁都不敢招惹新夫人,偏她往上冲来。
惹得一身骚不说,还被彻底打了脸面。
自入府以来,她还从未受过此等苦!
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
无尽的情绪吞噬着理智,下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
身子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落。
“姨娘,姨娘……”石蕊大步流星地冲了上去,急得眼泪横流,道:“传府医,快传府医,我家姨娘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