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从外面便很难发现这有个山洞。
怕点火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女郎将马拴好,就着月光吃了半块干粮,喝了些水,便打算休息,等明日一早再出发。
还好如今不是寒冬,天不算太冷,即使没有被子,将就一夜也不会怎样。
也不是炎夏,不必过于担心蛇虫出没。
江晚宁用还剩下的一块布裹住自己,手里握着如风送的匕首。
因为心中装着太多的事,再加上陌生环境,不知会遭遇些什么,江晚宁睡的并不踏实安稳,时不时会从睡梦中惊醒。
又是夜半时分,洞外响起打斗的声音。
江晚宁以为还在梦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是现实。
女郎屏息凝神,不敢出半分声响,生怕对方波及到无辜的自己。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外面的声响才平息。
江晚宁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悄悄探头观察外面的情况。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刮树叶的沙沙声。
洞穴外不远处有人躺在那里,不声不息。
江晚宁又往旁边看了几眼,似乎不止一个。
!!!
是死了吗?
江晚宁立刻缩了回去,拉紧帘子。
好可怕,竟然又出了人命,明早天一亮,她就走,定不能在这里多待。
江晚宁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经过刚才的惊吓根本睡不着。
外面传来雨声,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还有树叶上。
“咳咳……咳咳……”
是人咳嗽的声音?!
江晚宁立刻侧身,仔细倾听。
咳嗽声断断续续,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莫非那群人中还有活着的?
江晚宁又陷入纠结,因为善心,她落到如此被动的境地,连自己是否有命活着回去还未可知。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不是没听说过,如此,她还要去救人吗?
又过了片刻,江晚宁还是握着匕首走出洞穴。
女郎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有病,一边老实的走过去,小心用手探这些人的鼻息。
终于一群人当中有个鼻息微弱但还活着的人。
江晚宁吭吭哧哧将人拖拽进洞穴,男人全身都是刀剑划出的伤口,有些甚至皮肉外翻,看着相当恐怖,最重的当属胸口处。
是个长相俊朗的年轻男人,不同于往日在北齐见过的翩翩儿郎。
眼前的人双眉偏浓,眉形上扬,透着几分凌厉的气息。
眼窝很深,鼻梁高挺,嘴唇丰满,上薄下厚。
还有眼角处的泪痣看着总是有些熟悉感,但江晚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索性也就没深究下去。
女郎小心拨开伤口处的衣物,将金创药撒在伤口上,又拿出包袱里干净的衣物,撕下一部分当作纱布将其裹在男人伤口上。
江晚宁还顺便往男人嘴里塞进一颗解毒丸,喂了些水。
最后用绳子死死绑住男人的手脚,以防救的人不是好人她可以及时逃跑。
本着病号优先的原则,女郎忍痛割爱,将裹在自己身上的布盖在男人身上,自己则是盖着被撕的少了一块的衣服。
且看此人伤的重成这般模样,恢复还需要不少时间,哪怕打起来也是她占上风,这把救人优势在她!
若这人真是个坏人,她就把人丢在山洞自生自灭。
做好这一切,江晚宁也累了,藏好匕首,倚靠在角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