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铁了心要跟着顾岩廷,可他娶了夫人,你难道要一直任由那个叫许莺莺的女人欺辱你?”
宋挽抿唇,不欲和楚若琪说太多,她和楚若琪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希望楚若琪再插手她和许莺莺之间的事。
楚若琪不知宋挽心中所想,自信道:“阿挽的姿容、学识、心性都远在许莺莺之上,若阿挽真心想与她争宠,必然能牢牢抓住顾岩廷的心,让他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楚若琪这话乍一听是在为宋挽打抱不平,仔细想想却又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
宋家已经没了,宋挽若真的与许莺莺争风吃醋,最好的结果是她得到顾岩廷一时的欢心做个宠妾,但如果输了呢?
不仅她会死,连春秀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会死。
宋挽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不能拿宋家最后一丝血脉做赌注。
宋挽避开楚若琪的目光,柔柔道:“小姐高看奴婢了,夫人与大人感情深厚,奴婢能得大人垂怜活着回京已是万幸,不敢肖想其他。”
宋挽一副完全认命的姿态,楚若琪还想再说点什么,马车发出一声闷响停下,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到了马车上。
楚若琪止了话题,隔着帘子问车夫:“怎么停了?”
车夫慌张的说:“小姐,有个人冲过来撞了我们的马车。”
楚若琪蹙眉,宋挽柔柔道:“奴婢出去看看。”
瀚京是天子脚下,城中秩序一直很好,这会儿有人撞了马车,立刻吸引来不少人围观,宋挽掀开车帘,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嘈杂的议论声便传入耳中。
“这应该是卫阳侯府的马车吧,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要撞马车寻死?”
“看这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该不会是被哪位纨绔子弟玩弄成这样的吧?”
人群接连发出叹息,宋挽眼皮一跳,下了马车,夏桃被血浸染的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夏桃的头发披散着,浑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堪堪盖住关键部位,裸露在外的部位布满青紫的淤痕和血淋淋的伤口,她没有穿鞋,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头被撞出一个可怖的血窟窿,车轮和地上全是血。
宋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后背爬上森寒的冷意,胃里也一阵翻涌,她强忍着没有吐,扑到夏桃面前去探鼻息。
夏桃死了,且死不瞑目!
宋挽手脚虚浮,有些站不起来。
她很清楚,夏桃不是她害死的,她没有做错什么,可那腥甜的血腥味不住地侵入肺腑,让她的血液一点点冷凝结冰。
“巡夜司执行公务,都让开!”
负责巡守的差役闻讯赶到,看到夏桃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认出这是卫阳侯府的马车,没让楚若琪下车,只看着马夫问:“这是怎么回事?”
马夫如实说:“小的驾着马车好好的在街上驶着,这个人突然就发疯跑了出来,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认识她是谁吗?”
“小的不认识。”
差役没再多问,确定夏桃已经没了气息,随意找了块破木板把夏桃的尸体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