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是好意,楚若琪却不能理解,秀眉一蹙,不满的问:“阿挽是在说我小气?那许莺莺对你分明有敌意,这次还差点害死你,阿挽难道也能忍?”
楚若琪这话又把自己做的这些事归因到宋挽身上,好像她对许莺莺发难,也是在为宋挽出气,但她如果真的想帮宋挽,第一时间想的应该是保全宋挽,而不是把她置于更加艰难的境地。
宋挽想得明白,却没直白的说出来,只说:“小姐与奴婢不同,奴婢如今已声名狼藉,不管做什么都好,小姐如今正要议嫁,言行举止谨慎些总是好的。”
楚若琪不满,心里很是不喜欢宋挽的说教。
她都已经不在意宋挽的臭名远扬,宋挽应该感激涕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端着架子挑她的不是。
楚若琪沉了脸不说话,宋挽看出她不高兴,暗暗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问:“今日下这么大的雨,雨刚停你就来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吗?”
太后已经在寿宴上把楚若琪的婚事提上议程,过不久应该就会下懿旨为她赐婚,这些时日楚若琪应该好好在家里准备才是,今日出门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探望。
被宋挽提醒,楚若琪想起正事,缓和了脸色说:“三日后,皇后娘娘邀我进宫赏花,我想阿挽陪我一起去逛逛胭脂铺,买些首饰头面。”
宋挽了然,赏花只是个名头,这次进宫的真实目的,应该是给楚若琪定下婚事。
寻常人的姻缘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但皇家,看的是背后的权势和人脉,楚若琪打扮得好不好看对这件事的影响其实并不大。
宋挽柔柔道:“有皇后娘娘在,小姐做自己便好,太过刻意反而会叫人觉得不自然。”
楚若琪鼓起腮帮子,闷闷道:“若是只有我一人进宫也就罢了,此次一同进宫的还有镇国公和相府的千金,镇国公卸甲归田后,连同府上的人都深居浅出,我是没见过国公府那位小姐的,但我与叶清灵一直不对付你是知道的,我必须压她一头才行。”
若是楚若琪一个人进宫,那太后和皇后肯定是要把楚若琪赐婚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但同时邀请镇国公和相府的千金一起进宫,更像是要从三人之中挑一位做太子妃。
宋挽有些不解,帝后感情一直很好,对卫阳侯府也是相当看重,就算不让楚若琪做太子妃,也可以直接降旨赐婚,为什么还要楚若琪和别的女子比来比去,万一楚若琪落选,这不是让皇后和卫阳侯府都没面子吗?
宋挽想着其中的利害没有说话,楚若琪以为她还在因为之前的事不高兴,半撒娇道:“阿挽,之前是我错了,你向来心思细腻,考虑周到,我最相信你了,你就陪我去吧。”
宋挽掩唇轻咳,说:“奴婢缠绵病榻多日,心力不济,小姐还是自己去吧。”
楚若琪不赞同说:“阿挽,你在家里憋太久了,咱们一起出门透透气,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宋挽对病好不好起来没什么期待,还要回绝,楚若琪又说:“我坦白了,今日其实是大哥让我来的,你若不与我一同出门,那他就亲自来这里探望你。”
听到楚若琪提起楚逸辰,宋挽波澜不惊的心还是颤了颤。
他若是当真来了廷尉府,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事端。
宋挽柔声说:“我现在声名狼藉,叫有心人看见你我一同出行对你的名声不好,容我换身衣服,扮作小厮再出门吧。”
楚若琪连连点头,说:“还是阿挽想得周到。”
宋挽没有专门的男装,还是穿的之前用顾岩廷的衣服改的男装,白荷不在,手指还疼着,宋挽动作很慢,换衣服就换了小半个时辰,额头疼出一片细密的冷汗,脸也有点发白。
不过宋挽没办法自己扎头发,还是开口向楚若琪求助让她帮自己随便扎了个小厮的发髻,两人一起出门坐上侯府的马车,直奔瀚京最大的脂粉首饰铺——夜凌阁。
雨后的清爽很快被烈日驱散,马车里更是闷热难耐,宋挽本就还病着,这下更是不耐热了,小脸很快热得红扑扑,像熟透了的樱桃,勾得人喉咙发干,便是同为女子的楚若琪看着也有点移不开眼。
马车驶出去一段距离,楚若琪忍不住问:“阿挽,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呀?”
宋挽知道楚若琪只是单纯的好奇,并不是刻意试探自己对楚逸辰是不是还存有幻想,手指却还是下意识的疼起来,垂眸道:“做奴婢的,当然要做好分内之事,一心一意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