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诏奉越过了他,等走出了好几步之外,他才如梦初醒,不知不觉内衬已经浸湿一片。
感知到司马诏奉走出去,他才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好一会他才咧开抽搐的笑容:“哈哈,你的那些宝贝可卖了不少钱,果真是觅修院第一人,连地板都用此等珍稀材料。”
“那又如何,还不是都只能贱卖,给我赚钱,哈哈哈。”
“一个废物罢了!”他咬牙切齿。
一个声音却冷不丁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他菊花一紧,眼睛瞪圆,不敢回头。
“我问你,叫什么?”这声音平淡,却是如同鬼神爪牙,划在他后背上。
“丁……丁向辰。”丁向辰颤颤巍巍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还在等待接下来的如何遭罪时,不知此地只剩他和昏倒的壮汉。
过了好一会,丁向辰才壮起胆子看向四周,确认司马诏奉已经离开了,脸里面阴沉下来,大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壮汉。
“别踏马撞死了,田德鸿!”说着一脚踹向地上壮汉,然后扔下一个瓷瓶便离开了。
走着还念叨:“等着,我会弄死你的,等着。”他脑子里又浮现出曾经那个肥猪的惨状,整个人镶进柜子里,肥肉翻出来,手脚扭曲,满脸是血,还在不停求饶。
司马诏奉往凤翎阁去,办理学生事务,按理应去广秋楼。
凤翎阁有熟人,方便很多。
凤翎阁仍是不少人,里里外外,匆匆忙忙。看着都是些衣着朴素之人,皱着眉看着委托榜上的告示,又或者在前台询问事宜,不时还与接待吵起来。
司马诏奉穿过人群来到一个柜台处,上面放着一个铭牌:少司。
“这不办事。”里面的人看都没看,便抛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司马诏奉笑道:“小风架子不小啊。”
一听来人的声音,少司牌子后面的人立马站起来,趴到柜台前:“师兄!”声音不胜欢喜。
是一女子,只叹好不娇美,发青丝,肌霜雪,红唇妍妍,身段傲然,楚腰纤纤。
让人一眼惊讶的还是她脸上疤痕,从脖颈蔓延到脸颊,脸颊上尚只有一指粗细,越往脖颈越粗。
不过她穿着立领的内衬,其余看不清。
韩风歌一改往日冷冰,绽出一张笑靥:“师兄你还回来了,没受伤吧?”
司马诏奉摇摇头:“到间荒去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然后反问道:“让你拿出学府一个间荒名额,没有什么困扰吧?”
韩风歌嘟起嘴,似是赌气:“都跟师兄你说了,这种小事,我现在可是凤翎阁少司。”
“那有少司天天在前台摸鱼的?”司马诏奉笑骂。
韩风歌吐了吐小舌:“师兄在间荒可有收获?”
司马诏奉没说什么,伸出手摊在柜台上。
韩风歌小脸疑惑,不过还是按照司马诏奉的意思把手放在他手上,然后脸颊不禁有些红晕。
韩风歌的手先前一直放在袖中,她的衣袍专门改过,能把手全部遮住。这怯生生伸出来的小手却是布满疤痕,还不时微颤。
布满恐怖疤痕的小手放在大手上,司马诏奉轻轻握住,引得韩风歌脸上更为红热。
原本麻痹冰冷的手此时也稍稍热了一些,但是很快她眼睛便瞪得滚圆,芳睫上下扫着,不一会豆大垂珠从秋潭般眼眸滴落。
温热的暖流慢慢从她手掌传来,渐渐将她手臂的寒意祛除,紧绷如干尸般的手臂此时无比轻松。
“师兄……”韩风歌颤抖喊出两个字,然后便捂着嘴,泪珠落在手背上。
“他们都看着呢。”司马诏奉轻轻握着韩风歌的手,安抚道。
其他柜台的接待,还有诸多来办事的修士,惊讶好奇的目光都投过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少司,平日没惹到她已经是烧高香了。
就连三月一次的“大放榜”,韩少司来了之后,也不曾见过人挤人的拥挤,起码凤翎阁里不曾见到。
“要挤滚出凤翎阁挤。”一句话便能让多少人半月接不到一个委托。
而现在,竟然有男的能握住韩少司的手,放在平时,男子多看一眼韩少司都要把对方眼珠子扣出来了。
看着韩少司现在还哭哭啼啼,不知是喜是悲。
“此人莫不是韩少司的情郎?”有人窃语。
“我辈楷模。”
“定要这位兄台教授一二。”
“你们不认识他?”有老油子点出来:“他可是司马诏奉。”
“司马诏奉?!”
“怪不得,我就说怎么有些眼熟。”马后炮适时出现。
“他与少司相熟?”
“其中定有猫腻。”
司马诏奉手指放唇边做嘘声状,韩风歌很快便收敛情绪。
这时司马诏奉凑到她耳边:“此事暂时无人知晓,你且莫说。”
韩风歌点点头,原本这一举措还无碍,却听到人群忽的惊呼,韩风歌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司马诏奉与她说正事:“小风,你帮我把学府的凭证补上,在帮我查查一个叫白夭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