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照原跟跟跄跄地奔回酒店,脸色苍白如纸。
宫本司助脸上露出惊骇之色,风照原手一用力,枪管将宫本司助的脑袋向前一顶:“快说!我要知道草飕法的详细资料。”
几只蝴蝶轻盈地飞过来,绕着一利休流连飞舞,毫不惧怕,似乎对方就是花圃中盛开的柔美秋花。而一利休恰好迎着蝴蝶飞动的方向,扭过头,目光不偏不倚,静静地看着风照原。
“啪啪,啪啪啪。”
“大师,我也是中国人。”
“我只是随口说说,您别在意。”
坐在一利休的对面,风照原的心慢慢地静下来,早已习惯都市生活的他,在这宁静朴素的茶室中,过滤了心中的杂质,四周仿佛空山灵雨,乡田野渡,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质朴境界。
女子征询的目光转向一利休。
风照原低吼一声,抓住时机,左手结出封印秘术手印。
一利休迫不及待地盯着风照原。
风照原心中狂震不已,十分钟,十分钟就能制服草飕法那样强悍的秘术高手?这个一利休,究竟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风照原心花怒放,他来这里以前,已经仔细查过一利休的资料,对方对茶道的热衷,几乎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年传统的日本茶会,从来没有缺席过。针对他的爱好,风照原恶补茶道知识,作为接近一利休的第一步。
走进古朴的寺院总门,巨大的红灯笼悬挂在檐角,用毛笔写着“雷门”二字。
无数张尖嘴在风照原眼前放大。
车在一座荒僻的垃圾场附近停了下来。
雪鹤立刻向无数个草飕法扑去。
即使那是一根多么强有力的拐杖。
千年白狐悻悻地骂道,有些酸溜溜的滋味。
几百个草飕法张开大嘴,放声狞笑,嘴巴伸长变细,犹如蚊子吸血的针管,妖魔般地耸动着。
风照原嘶声吼道,全力摩擦脉轮,妖火在瞬间又吞噬了几十个草飕法。
“苦中带甘,余味清幽。”
风照原尴尬地摇摇头,心中失望,乍然而起的激动,一下子冷却下来。
草飕法们齐声狂笑,尖嘴吸吮,肌肤变得更加富有光泽,风照原震骇地发现,对方的容貌就在这一瞬间,又变得年轻了几岁。
草飕法们厉声道,又一个草飕法蹦出肚子。
外面的女子答应了一声,风照原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这个女子竟然也叫重子,真是个惊人的巧合,难怪刚才自己脱口叫出重子,一利休会误以为他们认识。
“我身在阴阳两界,你是永远无法杀死我的!”
风照原怒吼一声,豹子般地扑出,手结妖植秘术,双拳在空中变幻形状,几百根锋锐的尖刺从拳锋突出,织成一张刺网,向草飕法呼啸击去。
风照原装作满脸感激。
草飕法面色微变:“雪鹤秘术?”
风照原摆出一副内行的口吻,见一利休脸上仍然露出期待的神情,又硬着头皮胡编道:“水质也非常特别,十分甘醇。”
女子慢慢回过头,迷惑地与风照原对视。她脸色蜡黄,眼小鼻塌,右颊还生出了许多浅色的麻子,除了身材和重子酷似之外,哪里有一点重子清丽的丰姿。
千年白狐无奈地嘀咕了几句,心头掠过一丝伤感。这两年,风照原的力量不断增强,与高手的决斗也都要求亲历亲为,再也不需要它出手相助。
浑身的精血潮水般向外涌去,身躯又疼又痒,却又像吸食了毒品一般,感觉非常舒服。在风照原心灵深处,竟然还生出希望尖嘴继续吸食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
妖火骤然一暗,光芒迅速萎缩,风照原的心脏猛地一阵急跳,脉轮撑到了力竭的边缘。
一利休淡泊纯真的眼中,竟然闪过热烈的异彩:“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竟然是个茶道的行家,如果不急于离开的话,就让我为你煮一壶新茶。”
“不准回头,也不要呼叫,否则我一枪打暴你的脑袋。”
“告诉我草飕法的个人资料。”
晚上八点三十分,东京警视厅厅长宫本司助走出办公室,来到地下停车场,钻入轿车,正要发动,一根冰冷的枪管忽然从车厢后座伸出,盯住了他的后脑勺。
被附身的文弱少年,已经长大,长高,变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断向着高处攀登,总有一天,风照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不再需要攀登的拐杖。
“说得好!”
一利休转动茶碗,将碗上的扇形花纹正对风照原,后者双手接过茶碗,轻轻转上两圈,并将茶碗举到额头,作为还礼。
草飕法的声音冷得像冰,瞳孔越来越耀眼,四瞳白得眩亮,黑得幽深,俱乐部内闪烁着黑白光芒,仿佛真的变成阴阳世界。
风照原在心中得意地回答道。
宫本司助慢慢睁开眼睛,满脸迷茫的神色。
雪鹤与鬼魂激烈交战,风照原的意念也在不断疾闪。周围的草飕法密密麻麻,根本无法锁住真身,用妖火进行攻击也苦于找不到目标。自己的妖火又功力不够,不能耐久,如果对一个个草飕法攻击下去,不要多久,妖火就会自动熄灭,耗尽脉轮内的能量。
“哈哈哈哈,你死定了。你的全身精血,就送给我当夜宵吧。”